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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拉开椅子,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等待下文。
“小白,怎么样,你来报社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各方面还适应吗?工作环境,还有同事相处,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告诉我!”主编笑着开口问,态度亲切。
“都挺好的……”白娉婷怔怔的回答。
这样嘘寒问暖的,有些让她受*若惊,毕竟只是个小员工。
“那就好!”主编连连点头,随即笑了笑,又继续开口,“小白,郁副总包揽了咱们一季度的广告版面,这眼瞅着就到了年底,若是明年能继续合作的话,那可就太好了!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有深意的。
白娉婷皱了皱眉,“主编,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怎么能不懂呢!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不过是跟他开个口而已!”主编冲着她挑眉。
“主编,您可能误会了什么!”白娉婷更加皱眉,解释说。
“哈哈!”主编笑了起来,欠身上前的挤眉弄眼,“放心,这里有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当时应聘咱们部门的新人那么多,你被优先录取,还不就是郁副总从中伸了把手,所以啊,你在我这里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小白,我看好你!”
“……”白娉婷愣住。
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
她面试的时候只敷衍的告诉她回去等通知,明显没有戏,她都准备回去再多投简历,可前脚刚出了写字楼,面试官亲自追过来通知她被录取了……
在主编器重的目光下,白娉婷抿嘴走出了办公室。
心里像长满了野草,横七竖八的。
口袋里忽然震动起的手机,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娉婷拿出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是白父,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平时不管大事小事基本都是白母给她打电话的。
“喂,爸?”她接起来放在耳边。
那边白父的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声,“婷婷,你快回来一趟,家里冒出个定时炸弹,你妈刚才给阿汉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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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在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匆匆就挂断了。
白娉婷不得不请了假,奔出写字楼的打了车,出租车停在老住宅小区,她付完零钱的下车,黑色的奔驰也恰好行驶进来。
司机踩下刹车,后面的车门打开。
郁祁汉穿着一身正装,里面扎着领带,似是从哪个会议中赶过来的。
触及到她皱起的眉和抵触的神情,他解释说,“你妈给我打了电话。”
“没说什么事吗?”白娉婷抿嘴问。
“没有。”郁祁汉摇头。
“先上楼再说吧!”白娉婷也理不出头绪来,说道。
两人俱都点点头,一前一后的进了楼门洞,到了三楼老式的防盗门并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
白娉婷走在前面,伸手拉开了门进去,能隐约看到客厅的几个人影,对话声清晰的传过来。
“今儿过来是挺冒昧的,还请二老不要介意!”
“我是郁祁汉的未婚妻,我爸是大鸿集团的董事长,和郁伯父是老交情了,我们俩的婚事也早就内定好的!之前对外宣布了联姻的事情,过些日子会订婚……”
“没别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白小姐在这件事情里也算受到了伤害,我们理应需要给些补偿,这张支票算是分手费,还希望二老能够收下……”
……
白娉婷攥紧手指,顾不得换鞋的冲进去。
客厅里,马思涵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白父和白母坐在对面,两人脸色很差,而茶几桌上,放着一张之前她见过的填了百万支票。
她怎么受气都好,她的父母不应该受这份侮辱。
“爸妈!”
白娉婷上前,俯身握住白父白母的手。
郁祁汉紧随她其后,将内容也是全部听到,怒不可谒,“谁让你过来的!”
“祁汉我……”马思涵站起来,神色难掩慌张,找到挡箭牌的撇清关系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替伯父过来跑一趟,给白小姐他们一笔补偿费……”
“闭嘴!”郁祁汉喝声。
始终未开口的白母站起来,沉着脸看向郁祁汉,“阿汉!这位小姐你应该认识吧!现在给你三秒钟,请你,立刻、马上把她从我家带走!”
郁祁汉拽过马思涵的手臂,几乎是生扯的把她往门口弄。
马思涵也不敢反抗,拿着名牌包,很配合的小碎步往外跟。
出了门,马思涵便被他一个大力甩开,“祁汉,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我过来也只是受伯父之托,而且他也是为了你着想,一番好意……”
“再不走,我连女人也揍!”郁祁汉眼眸里似黑色冰碴碎了一样。
马思涵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踩着高跟鞋下了楼,很快消失。
郁祁汉双手收拢成拳头,脚步往回,刚踏入玄关,白母就将茶几桌上的支票抄在手里,大步走过去。
看着白母,以及身后跟着的白父和白娉婷,他无法直视的垂下眉眼,整个身躯都是紧绷绷的,喉咙滚动间,都像是被人扼住一样,无地自容。
“叔叔阿姨……”
郁祁汉掀动薄唇,试图开口。
只是他才发出声音,白母就猛地一扬手。
支票狠狠的甩在郁祁汉的脸上,白母胸口起起伏伏,指着大门高声,“给我滚!”
郁祁汉不闪不躲,任由支票从眉眼上掉落,用了力气很大,鼻梁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伫立在那,像是僵硬的雕塑一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好久,他机械的俯身,将坠在地板上的支票捡起来,沉默的转身离开。
白娉婷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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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白父站在厨房的阳台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旱烟,卷了一卷的在那抽着。
白父年轻时候就已经被她们母女俩勒令戒了烟,这么多年从未再沾过,现在捡起来,可见心情有多么的糟糕,白娉婷阻止不了。
倒了杯热水,她走到客厅的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白母。
若有多么看重郁祁汉,现在就有多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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