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走到走廊边的塑质椅前,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垫在了上面,安顿好她坐下以后,才又重新返身的走回了病房。
“叩叩叩——”
病房门敲响后,被从外面推开。
坐在病牀上穿着病号服的池昊天,只以为是过来的护士,也理会的抬眼看,倒是旁边守着的姚月茹,从椅子上站起来,忙激动的提醒着,“老公,北河来了!”
池昊天一愣,这才抬起头来,古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裂痕。
“我出去护士站取点药,你们父子聊!”姚月茹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度陷入了寂静当中。
还是池昊天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着走到窗边立身背对着自己的儿子,清了下嗓子的开口,“北河,在里面遭了不少罪吧?”
“还好。”池北河语气淡淡。
当时只是刑事拘留,待的地方也只是临时收押的房间,不至于像所谓监狱里那样。
“你现在能平安无事的出来,那就好!那就好!”池昊天后面连着说了两个,可见他对此事终于能松了口气的程度。
“可惜,你另一个偏爱的儿子进去了。”池北河声音沉沉,里面紧绷着情绪。
“寒声……”说到这个,池昊天的眼尾纹抽动。
“呵呵。”池北河寒凉的笑了两声,低沉的语气里尽是嘲弄,“是不是觉得很懊恼,和他相比较的话,还不如我进去?”
“北河,我怎么会这样想?”
池昊天有些动怒,但想到了现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也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们父子之间可以还算心平气和的聊一聊,顺带着也解释说,“虽然我在某些程度上是对寒声有所偏爱,总觉得他流落多年在外面,想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去弥补他。”
“我把私心藏有的股份转给他,只是想要借此弥补,还有那位叶小姐,我只是不想你们兄弟之间为了女人而更加反目成仇。没想到,我竟然无形中助长了寒声他……”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一样的,不敢你们最后谁出了事,我都不想要见到,我已经老了,实在是经历不了这样的事了!你在里面的那些天,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池昊天说到这里,向后面的枕头靠了靠,古板的脸上都是疲惫。
池北河紧抿的薄唇微扯,是想要反驳两句什么,可在触及到自己父亲两鬓间长出来的白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望向了窗外。
病房里再度陷入了寂静当中,父子彼此间都有着心绪难平。
池昊天语气顿了顿,已经苍老的目光看向儿子的背影,“北河,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怨我,尤其是在你母亲的事情上,你总觉得我对不起她。”
“难道不是事实?”池北河声音泛着凉意。
抄在裤子口袋里的大掌,收拢间握着什么冰凉的异物,让他无法心平气和。
“是,这是事实!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否认,我此生对她有着很深的亏欠。”池昊天眼睛里渐渐有了闪烁的光,带着几十年沉淀的情绪。
“我在认识你母亲之前,就已经认识你月茹阿姨了,我们很相爱,只可惜很多现实的问题让我们无法走到一起!后来很多不得已的因素,让我不得不入赘池家,娶了你母亲。”
“你母亲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凡事都很包容我,从来没有跟我大声我,我们始终都过着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我以为人生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会再遇到月茹……”
“这事错在我,是我不该有了家庭以后还朝三暮四,可我实在割舍不断这段感情!月茹跟我在一起,也不求任何事情,更没想过拆散我和你母亲的婚姻,我就像这世间每个男人那样带着侥幸的心理。”
池北河没有打断,全程背对着病牀的方向,绷直着肩背的望向远处。
池昊天还陷在回忆里,眼角悲凉,“我和月茹的事情,到最后还是被你妈给发现了,她知道以后没有闹,更没有跟我吵,不管在面子还是任何方面都给了我极大的忍让,这让我也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她!”
“月茹和我一样都深感愧疚,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联系,甚至因为没办法抚养将寒声送了出去,但是那会儿月茹已经怀了北瑶,也是后来才得知!我可以发誓,在你母亲未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我和月茹虽然没有彼此断的干净,但绝对没有再做对不起你母亲的事,直到……”
“北河,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会信,但这是真的,是你母亲在病重时曾跟我说过的,让我娶月茹。我对你母亲的感情的确和月茹不同,但我在心里一直很敬她,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承认她是我池昊天的妻子!只是我对她的亏欠,这辈子是还不清了,还有你……”
“北河,对不起。”
到了最后的最后,池昊天颤着嗓音这样说。
这么多年了,随着年岁再长,他们父子之间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从一年的几十次到十几次,再到后来干脆两三次,有时候甚至一年都不见他回家里。
即便是回到了家里,没有说上两句话,他们也会吵起来,而骄傲如池北河,同样也没见过自己父亲这样低声下气的和他说话,尤其是那三个字的道歉。
说心里面没有半点触动是假的,毕竟他们到底是父子。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底震荡了一下,沉默的站在那,整个身子都僵硬着,裤子口袋里的掌心收拢又松开,松开又收拢,再反反复复的挣扎。
最终,他转过了身子,遥遥看向了病牀上正望着自己的父亲。
他缓慢的迈着步子走过去,将裤子口袋里收拢的右手拿出来,掌心间能看到一个银白色的物体,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个小抛物线的丢在了病牀上。
“这是什么?”池昊天拿起来困惑的问。
“我妈临死前留给你的。”池北河扯动着薄唇。
“她知道你爱抽雪茄,特意做了个打火机,是她亲手做的,上面的字也是亲自刻上的。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有见到你,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y-life。
池昊天听了他的话,立即凝着已花了的眼睛去看。
果然,在底部的位置上,看到了上面刻着的一排英文字母,还有落款的“ss”。
那上面每一个字母都那样的刺目,直接刺到了他内心里这么多年以来始终如影随形的愧疚感,他拿着打火机的手指都开始在颤抖起来。
池北河黑眸从打火机上掠过,薄唇划开了一抹苦涩,“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贴身带在身边,没有给你,因为我觉得你不配。”
“我不配,我的确是不配……”
池昊天摇着头,拿着打火机嘴里重复着念。
有时候不爱比爱,还会心中带着难以释放的痛苦。
池北河突起的喉结动了动,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将打火机还是给了他,重新双手朝着裤子口袋,他原地站了两三秒,转身往病房门口方向走。
“北河!”池昊天沧桑的嗓音叫住了他。
池北河没有回头,但脚步停了下来。
“如果可以,你帮帮寒声吧?”池昊天放低着语气,带着无限的荒凉感。
“不管怎么说,他也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纵使他做了再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也有着抹不去的骨血关系,就当是爸求你吧!相信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了!”
池北河薄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迈着长腿走出了病房。
*************
周末,静谧的咖啡厅。
临近傍晚的时候,顾客也逐渐多了起来,玻璃门时常的被推开,上面的铃铛声响起。
忽然玻璃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名女顾客,不过和其他人的装扮不同,她穿着一身很乍眼的红色晚礼服,脚底下的高跟鞋偶尔回踩到边上的裙摆,进来时都险些摔倒。
一手往上提着裙摆,一手夹着外套,目光在里面梭巡了一圈后朝着某处走。
叶栖雁正翻着手里面摊开的孕婴杂志,眼角余光里,裹着身红色棉服的小糖豆,正双手捧着个果汁杯,在用吸管戳着杯底沉淀的果粒。
“哇——”
小糖豆突然叫了声。
黑葡萄的眼睛睁的老大,稚嫩的童音继续,“小白阿姨,你穿的裙子好漂亮呀!”
叶栖雁闻言,也是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身晚礼服姗姗来迟的白娉婷,周围桌的顾客都是投递目光过来,为她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
“小白?”叶栖雁也睁大了些眼睛,惊诧的语气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从哪儿过来的啊?”
白娉婷脚步匆忙,一屁股坐下以后,才得空将手里的外套披在身上,拿过她面前放着的果汁杯,便直接对嘴的一饮而尽。
解了渴后,白娉婷又站起了身子,在她面前左右转了转问,“好看不?”
“好看是很好看……”叶栖雁如实的回答。
白娉婷本身底子就不差,不算是那种绝色美女,但放在人堆里也还是出挑的,个头也不矮,现在化了妆以后,五官变得精致又漂亮,让人移不开视线,小糖豆早就跳下了椅子,欢喜的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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