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于国有功,更兼明白事理,李某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坐吧,不必拘束。”
张维迎连忙摆手道:“惭愧,惭愧,若非大都督的亲卫点拨,张某怕是误了大都督的大事尚不自知。”
李景笑了笑,转头看向小五道:“这些孩子确实不错,已经学会替我分忧了。”
听李景当外人的面夸奖自己,小五心中一阵激动,忙给张维迎搬了把椅子。
带张维迎坐定,李景转头看向周奎和田弘遇道:“你们俩呢?我听说税官多次上门催税,你二人却总是推三阻四的不交,不知你二人仗了谁的势,竟敢罔顾国法。”
“这个……不瞒大都督,实是家中无钱,这两年年景不好,粮食一直欠收,几处店铺也不大景气,眼见就要关门歇业了,哪有余钱交税。”周奎忙道。
“是啊!是啊!这几年生意惨淡,我那些店铺也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交税。”田弘遇接道。
李景摇摇头:“我不听这些,我只问你们交不交税!”
“交是肯定交的,只是眼下确实没钱,要不大都督暂缓几日?容我们缓缓手?”周奎忙道。
“对!我们肯定缴税,只是现在没钱,这样吧,我回去把店铺卖了,然后把拖欠的赋税补上。”田弘遇也说道。
周奎跟着说道:“我回去也把店铺卖了,要是卖店铺的钱不够,我就卖地,再不行我就卖房子,这样行吧?”
“哈哈哈!”李景忽然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李景忽然止住笑声,看着周奎和田弘遇冷冷地说道:“看来你们没明白我找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们要小钱儿?”
翻了翻账册,李景对小五道:“让人通知你沈爷爷,抄家,抄店铺,将他俩的土地全部罚没。”
小五闻言,冷冷地瞅了周奎和田弘遇一眼道:“给脸不要脸!”
说罢出门让人传令去了。
“大都督,手下留情啊,看在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回吧!”周奎和田弘遇一看李景要来真的,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求道。
李景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你们现在知道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了?你二人身为皇戚,本来更应该为江山社稷着想才是,却不想你二人竟如此罔顾朝廷的利益,罔顾朝廷的法度,看来你二人实在是不配做这个皇亲国戚。小五,一并通知礼部和吏部,罢黜周奎嘉定伯的爵位,免去田弘遇右都督的职务,另外他二人的亲属子弟一应爵位职务全免,并着有司衙门将他二人遣回老家,每家赐两百亩地,回家务农去吧。”
“啊!”周奎和田弘遇这下终于傻眼了,这是真正的一撸到底了。
到这时两人才知道李景说话到底有多硬气,什么皇亲国戚在李景眼里根本狗屁不是,说拿下就拿下,跟李景耍心眼儿,打太极,那纯属找死。
而张维迎此时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见机得快,同时也明白李景的亲兵为什么对他说那些话了。
亲兵们是最明白李景的心思的,他们知道李景虽然生气,但还不想做得太绝,因为国家的局势摆在那里,这时要尽可能地去稳住人心,如果能说动这些王公贵族主动缴税那是最好的,这样就会尽量避免大动干戈。
亲兵说那些话其实是在点醒他们,不要激怒李景,只要他们带头缴税,李景就不会深究。
但是偏偏周奎和田弘遇没听懂亲兵的话,依然找出诸多理由搪塞李景。李景对这些人失去耐心,便开始下狠手。
如果这两人能明白亲兵话里的意思,像自己刚才那样主动缴纳赋税的话,李景肯定不会为难他们,他们肯定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张维迎正自胡思乱想,数名亲兵进了房间,也不管周奎和田弘遇跪地苦苦哀求,上前抓住两人便拖了出去。
见两人如死狗一般被人拖出,全无往日嚣张的气焰,张维迎顿时冒出一阵冷汗,急忙伏在地上向李景砰砰磕头道:“罪臣张维迎欺瞒大都督,实是罪该万死。”
李景见状,俯身将张维迎拉了起来,然后笑道:“张国公这是为何?张国公今日能做出表率,应是有功才对,何来有罪一说?”
张维迎苦笑道:“大都督,实不相瞒,张某缴纳的赋税按照大都督制定的标准其实少缴了许多,罪臣回家之后马上就把少缴的部分补上。”李景摆摆手笑道:“你能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就很好,比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强得多。来,坐吧。我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见李景态度祥和,张维迎一颗心终于放在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