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船顺着水流缓缓的漂向远处。等船上的那个人再醒来的时候,她一切都不会记得。就象我对巫真说的,这世上再也没有巫真这个人,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刘婆婆。
我也可以杀她,但是——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区别。不一定用刀子用剑才是杀人。
河滩上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人了。
“人都去哪儿了?”
师公说:“去寻宝了。”
“这样去能看清楚什么?”
“也许天黑了他们觉得更方便。”
我笑了,师公的话细听起来,可是够刻薄的。
“咱们跟去瞧瞧吧。”
师公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朝前走。
那些人没走多远,人太多,还很嘈杂。我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了齐泰生,却没见到他夫人。队伍最前头两人骑马,一个是文飞,一个是惊雁楼的七当家。我还留意到了越彤,她也来了,但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在后头,穿的很不起眼。
他们沉默的绕过镇子,一直向南。
他们走的路线并不完全是师公画在那张图上的,但是方向一样。
我看了一眼师公。
他画给文飞的并不是什么胡乱涂鸦。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想,他肯定有他的用意。
剑仙的遗迹,说起来似乎很珍贵很神秘,但其实,那里没有什么。那些凹坑和石壁上的刻痕,这世上有几人能明白,能领会呢?即使让他们找到了那里,看到了那里的一切,前头这些人里,有几个人能领悟?
地底下的那一切,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师公。也许这世上,人人都有权利看到它。可是,贪婪让人们变得而盲目,他们对这遗宝期待太高。
这些人中,也包括了文飞。
他曾经的心愿是能在人前扬眉吐气。他办到了,出卖,算计,陷害,毒杀……我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过。月姨临终时求我不要杀他,我做到了。可是我却被他所杀。
月姨那时候也不知道,她的儿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吧?
镇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象已经沉睡了。路旁窜出一只野狗来。这么多人声势浩大的行走,把它吓得一夹尾巴又窜进了草丛里。
绕过镇子之后便进了山,山路崎岖,许多人点起了火把,队伍也拉得很极长。往上看,最前头的人已经走到半山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连成一条弯曲的长长的线。前头的人骑的马已经不能再上山,就被拴在了路边,有北剑阁的人在那儿看着马。
师公问我:“口渴吗?”
有一点儿。
我们在路边停下来,这里我和师公都极熟。在沙湖住了这么些年,这里一草一木都烂熟于胸。路边不远处就有泉水,我们喝了几口水。身后也有人跟着过来喝水。还掏出干粮来果腹。一时间细细的泉眼旁边聚了几十号人。
忽然有人出声:“到了!”
我抬起头看,队伍最前例的火把光亮逐一灭掉了——不,不是灭掉了,应该是他们进了一个山洞,所以看不见光亮了。
还在喝水的人纷纷赶上去。唯恐被抛下了。
我们慢悠悠的坠在队尾。
进了山洞之后的路程还有很远——没有师公那条捷径,只怕得走半夜。
有藏宝的诱惑。人们好象感觉不到疲惫。山洞中路径并不好走,宽处可以跑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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