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礼服又是露肩的。他与她并肩站在雨廊下,廊前有株松柏,松针随风掉落一地。
“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玩。世纪大厦工程要封顶,我比较忙,过两天去看她。”她笑靥如花。
他哦了一声,继续看天。
“你怎样?”她怕冷场,忙不迭地找话题。
“很好。”
“叶大哥,你对我真冷淡,也不问我好不好?难道我们不在同一个公司,就得做陌生人?”她俏皮地噘起了嘴。
“做陌生人比较好。所以也别为我去讨好我妈妈,那不值得。”
她呆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们明明很熟悉。”
“我说的陌生,并不是指我们不认识,而是仅仅是认识,没有别的。”
“为什么?是那件事吗,你??????有***情结?”
他笑了,“我说我有,你会失望吗?”
她眼中生出一丝愕然。
“感觉我是老古董?呵,是的,我非常传统。不过这些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欣赏尊重他人、珍惜自己的女子。失陪!”
她瞳孔一暗,“现在把我当蛇蝎猛兽,那时的好??????又是什么?我不会平白无故爱上一个陌生人的。”
“你很想知道?”他站住。
“是的!”
“你妈妈有多恨童悦的妈妈,你很清楚吧!而我却在泰华任总经理,虽然工作不应掺入家事,我能做到,乐董可以吗?童悦站在泰华大楼的外面,想进来看看我都不行。团年会上,所有中层以上的家属都盛装出席,我只得拉你充当女伴。这一切我早就预料到,不意外。如果继续下去,童悦永远在泰华是见不得光的。我工作上不管取是多大的成就,都无法与她分享。其实早在你回国前,恒宇就邀请我过去。我在等你回国。大概心急了,我想在一两个月后就让你接替我的工作。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了你,甚至不惜牺牲我们的蜜月。对于工作,你并不用心,我只得顺着你的性情,用你喜欢的方式,哄着你接受、投入并喜欢。这样才造成了你的误会,很对不起。”
“你??????还是为她,为什么,我没有她好吗?她若真好,你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
“似乎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回答。”
脚步声渐远。
她定定地看着廊下一汪水渍,面容惨淡。
原来从来就没有过战争、纠结,他只是扮演了一个良师的角色。那些善解人意的体贴、温暖的微笑、山一般的依赖,都是助他早日离开泰华的工具。
难怪他多次婉拒她之后,却不曾与她拉开距离,回过头还是温柔待她,那不是宠,不是包容,那是无奈,她对他还有用。
也算有情有意,至少他没想替童悦报复泰华,他真心地替泰华着想过。
绝望如滂沱大雨,将她从里到外,淋得透湿。
叶少宁只出席了会议,没有留下吃晚餐。走出大厅,打电话给傅特助。他最近经常会走神,上次在街上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傅特助得知后,不由分说兼职做了司机。
“叶总,稍等下,我就过来。”
不一会,傅特助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随意问道:“怎么跑外面去了?”
“有家公司关于内部控制管理的发言很不错,我借了去复印下,回去好好研究,然后我们恒宇也能推广。”傅特助答道。
“酒店商务中心不是可以复印吗?”
“刚才那一刻里面人多,我也怕熟悉的人看见了问这问那,就多跑了几步,刚好碰见??????”傅特助突地抿住了嘴,呵呵笑了两声。
泊车小弟把车驶上斜坡,傅特助替叶少宁关上车门。
夜色在雨中悄然四临。
“你碰见的是童悦吗?”车出了酒店,方向盘刚一转,他看到从对面复印社里走出一个身影。
傅特助点头,“是呀,聊了几句话。她也在复印资料,是一些证书和奖状,还有实***的证明。好像是弄履历表,童老师要换工作?”
他眼眨都不眨地看着那撑伞独行的人,走得那么小心翼翼,看到行人就停下,让人家先过。
郑治并不知他们已离婚,试探地问他,是不是童悦嫌实中福利不够好?如果她留下来继续带实验班,他可以悄悄地给她的课时津贴调一个级别,但不能对外宣讲。
他也想她留下,但他没有理由留她。
她决定要做的事,无人可动摇。
“雨天不好拦车,顺道送下童老师吧?”傅特助热情地建议。
有人来接她了,不,不是来接,是同行的。难怪走那么慢,原来是等人。苏陌提着两个纸袋,一个是席殊书屋,一个是元祖食品。他小跑着走到她伞下,接过伞,把纸袋递给她。
她从里面拿出一块点心,可能真饿了,吃得很大口,饼屑沾在嘴角也不知,苏陌轻笑抬起手。
“这么巧,苏局!”身后飘来一声清冷的问候。
苏陌回过头,毛毛细雨中,叶少宁长身站立。
马路中间,傅特助冲冷着脸的交警赔上一脸的笑,“呵,我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下来看下,不是故意要在这停车的。”
交警挑挑眉,心想,你当我是菜鸟吗?
“废话少说,违章停车,罚款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