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她对着那男人一连吼出三个“不”字,那音量无法让人相信是从她纤细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男人有点难堪地摸了下鼻子,试图继续解释。
清亮的眸子里立时火光熊熊,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指着那男人的鼻子,“你放弃你那道貌岸然的想法,我不同意。我哥如果少了一根睫毛,我必然要把你们告到死,我会在网上散布贴子,说你们不尊重犯人,盗卖犯人的器官。”
任何人都不配拥有彦杰的一切,哪怕一个细胞。彦杰就是彦杰,她要他完完整整、体体面面的去见他的父亲。
“童老师,你别生气,我们会尊重你的想法,虽然??????”
“没有虽然,你让开。”
男人无奈地笑笑,朝冷寒默默交流了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苏陌等得着急,站在走廊上不住地张望着。看见童悦,有些意外她的平静。木已成舟,除了面对,只能面对,没有再寒喧的必要。再呆在这个令人心悸的地方,谁都不能再自如地呼吸。
冷寒把他们送到车边,“我在二十号那天等你们。”
“那天可以??????再见见我哥吗?”她哀求地问。
冷寒默然。
“小悦,雨大,快上车。”苏陌把她推上车。
华烨发动了车,她把头别过去,一直盯着青色的围墙,她把彦杰留在那里面了,那里又潮又热,令人恐惧,彦杰吃得好、睡得好吗?
“苏局,是去XX小区吗?”华烨问。
“是的!”苏陌不放心地看着童悦,她蜷在角落里,呆呆的。
“别碰我。”当他的手指碰到她时,她突然拂开他,怒声斥责,“你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我可以多见几次哥,那样可以想办法找人救出我哥。”
苏陌叹息。
华烨看着前方,插话道:“童老师,国家在犯毒上面量刑很重。非法持有鸦片、海洛因或其他毒品一千克以上,就会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韦彦杰从事犯毒五年,苏局长把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法律不讲人情。韦彦杰是被秘密抓捕的,为了不引起同伙的怀疑,这事警方一直没对外公布,那段时间,任何人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等案子破了,他已被判成死刑。过早地让你知道又怎样,你又能做什么,只会让悲痛加剧。今天冷队长是托了人,你才能见到韦彦杰,这是苏局努力的。”
“你从北京机场给我打电话的那天,我在上海,彦杰一审判决,我心情也不好。”苏陌柔声道。
“对不起。”她觉得胸口闷到不能透气,眼底却是干涩无比。
“唉,小悦,如果可以替你承受苦痛,我情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件事。”苏陌苦笑。
在密密的雨帘中,车进了小区。不知哪块角落的栀子花开了,香气穿过雨,一阵阵袭来。她喜欢这花香,在打苞的时候,彦杰偷偷给她摘过几朵,她在杯里注满水养着。这花洁白芬芳,爱在雨里开放。
“我和华律师去吃个饭,你先上楼休息。”苏陌对她说。
华烨摇头,“苏局,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这样见外,你还是多陪陪童老师,她情绪不太稳定。”
苏陌看看童悦,不舍地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回青台?”
“六月中,我父亲祭日,我要回去一趟。”
“给我电话,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行的。”
两人握手道别。
苏陌回头,童悦已经上楼了,小公寓的大门敞开,她站在屋子中间,茫然、无助、胆怯。
屋子的几堵墙打掉了,空间好像比从前大一点。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连在了一起,洗手间则与卧室打通,只用一道厚厚的玻璃的隔着。家俱、电器是崭新的,衣柜嵌在墙壁里,不占用任何空间。厨房的外面装了遮阳棚,这样子夏天再烈的阳光也透不进来了。窄小的阳台上装着升降衣架,角落里花架上放着盆吊兰,谁在护理它,居然一片碧绿。客厅米白色的沙发上放着四个抱枕,整齐地立着,四种颜色,把整间房子都染得明艳起来。床是单人的,枕头薄被一应俱全,她摸着衣柜的把手,不敢打开,生怕里面挂满了她穿的衣服。
似乎这样,她一直被谁呵护着,不免就生出期待,那样要她怎么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睡会,我去下面买点吃的。”苏陌看过冰箱,还没插电呢!
“好!”她双手掩面,不看他。
“答应我,好好的。”苏陌走到门外,又回到她身边。
“彦杰交给我许多任务,我必须好好的。”
“小悦,”他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他的眼睛,“看见我吗?”
“嗯!”
他笑了笑,“我知道有点不方便,但是我还是会坚持,我今晚要住这里。我只是没办法放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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