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大年初九的下午到的丽江,这是她出来的第三天。
在昆明只呆了半天,想去石林的,昆明天气报告说连续两天有雨,导游出于安全考虑,安排先去大理。等从丽江折回昆明,再去不迟。
火车是晚上八点多的,吃过午饭,大家去了花市。同行的两个女教师兴奋得如同少女,任何一个花摊都让她们惊喜。
其实,花在这里如同农贸市场的青菜,没有多少美感。送到女人手中的花,都是经过修剪处理包装过的,才会有那么一点浪漫的因子。
苏陌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乔可欣似乎突然被他的魅力折服,与他形影不移。他讲什么,她都捂着嘴娇笑。
几人走到了一个香水百合的花摊,老板娘指着一大捆花束说三十元全给你。
乔可欣花容变色:“真的假的?”
老板娘笑着点头。
乔可欣眼波流转,有意无意瞟向苏陌。那两个女教师也围了过来,一起起哄着要苏局送花。
苏陌本就平易近人,出来旅游更是随和,扶扶眼镜,斯文地点点头。
花被分成了三束,最多的一束送给了乔可欣,两位女教师打趣地说苏局偏心。苏陌揶谕道:“没办法,人心本来就长得偏。老板娘,我都没还价,你是不是应该赠送点小礼物给我?”
老板娘用生硬的普通话回道:“这里只有花,没有别的。”
苏陌好商量:“那就送花吧!”
老板娘想了想,从隔壁花摊上要了一枝红玫瑰。
众人都乐了。
童悦与孟愚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那个摊位卖干花和香袋。香气浓郁,却不令人作呕,买点回去放进衣橱熏衣服很不错。童悦买了两袋,让孟愚也买点。
“我买了给谁?”孟愚脸露凄楚。
童悦黯然。
一枝鲜艳欲滴的玫瑰从后面伸了过来,她愕然回首,“花都被她们抢光了,这只是赠品,别嫌弃。”苏陌耸耸肩,一脸无奈,镜片后的俊眸浅笑晏晏。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哪里敢嫌弃,忙道谢接过,只觉着这枝玫瑰上刺真多,她扔也不是握也不是。
乔可欣抱着一束香水百合,第一次觉得这花烂如草芥,她捧着是种羞耻。
人心果然是长偏的。
晚饭是在一家青台人开的餐馆里吃的,云南米线什么的特色小吃没有吃到,还是地地道道的青台风味,众人叹息。
苏陌并不与童悦同桌,连视线也极少在她身上留恋。她想装着大方,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的。
他老家不在青台,他是为了亦心才来青台的。今年的春节,他独自回家过年,这么快就回青台。随他们一同旅行,有郑治的趁机拍马屁。他这样的大局长,不是别人拍他就领情的。
他来,只有一个理由。
童悦怅然地咬紧嘴唇。
临时换的车票,没买到软卧,只有硬卧,六人一个房间,房间没有门,哪里能睡,随便躺躺吧!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四个女教师与郑治、苏陌分在了一个房间。
火车要到早晨才到达大理,乔可欣说打牌吧!郑治说好,结果是郑治陪着三个女人开战,苏陌与童悦旁观。
童悦看了一会,便走了出去。
车门外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她叹了一声。
“没什么遗憾的,火车现在是翻山越岭,你看了会害怕。”苏陌走近她,与她并排站着。“困不困?”
她摇摇头。
苏陌回身朝其他人住的房间看了看,说道:“路上郑校长和我说,你们校的凌玲老师准备辞职,他想从一中要位英语老师去实中。”
“辞职?”她大惊。凌玲被拍裸照那件事,只有她和孟愚知道,他们不是多话的人,凌玲没什么可担心的,干吗要辞职?如果是怕见到孟愚,换所学校好了!
“是的,非常坚决,郑校长也挽留过了。听说她是孟老师的前未婚妻。”
她像是站立不住,忙扶着一边的栏杆。
小时候,爸妈关照说要小心火烛,火是危险的,不能玩的。凌玲玩火烧身,这是她自虐的代价。童悦除了叹息,又能讲什么?
“我们去餐车喝点东西?”苏陌见她脸色不太好。
“我还是回去躺着吧!”她托着额头回房间。
郑治红袖相伴,连笑声都和平时有所不同。
她的床在中铺,爬上去和衣躺了。打开手机看时间,发觉有叶少宁的短信,突然没心情回了,关了手机闭上眼。模模糊糊竟然睡着,半夜火车的颠簸让她戛然醒来,牌局已结束,郑治的呼噜声几里外都听得见。
察觉有点冷,她摸摸,床上没有被。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起来,从地上捡起被子,拍拍,轻轻地替她盖上,掖好被角,捋捋她的头发。
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大理没有雨,六点的天空朝霞如火,天空蓝得像清洗过一般。导游说趁着游人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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