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追了两步,被侍卫虎目一瞪,停住脚道,“行行行,人让你们带走了啊,可要记得把剩下的一半聘金送过来。”
两名侍卫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夫妇二人相视一笑,也跟在后头离开落云村,朝另一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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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单逸尘打猎归来,两手提着数只野兔和山鸡,正欲喊人开门,却发现木门只是虚掩,随风前后轻摇着,登时心下一凉,踢门而入:“阮墨!”
无人应答。
他将猎物一把丢在门边,脚步匆匆在屋内绕了一圈,没见着人影,又往后门快步走去,一开门,竟发现阿棠被五花大绑倒在屋檐下,忙冲过去将他嘴里的布拿出来:“可有受伤?”
“爹……”阿棠这一喊险些哭出来,但爹教他男子汉不可落泪,又咬牙憋了回去,对正给他松绑的单逸尘道,“阿棠无事,可是……娘被抓走了……”
被抓走?
他眸光一沉,按住孩子的肩问:“说清楚,怎么回事。”
阿棠吸了吸鼻子,觉得爹的脸色有些吓人,但还是好好回话:“我本来在屋后玩,突然有人把我抓进屋,然后看见娘亲被另一个人抓着……我要去娘亲那儿,他们不让,还把娘亲打晕了……我大声喊救命,他们便把我绑起来,不让我说话……”
“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对了,娘还对我说,是她爹娘来接她走了……”
她的爹娘?
单逸尘对她的过往略知一二,晓得她的爹娘是一对赌鬼,早早将她卖了换银子,时隔两年又前来寻人,绝非好事。
“你娘可还说了别的话?”
阿棠歪头想了想:“她说,我若想去一个地方,就让爹带我去……但我从未听过这个地方啊……”
“什么地方?”他沉声问。
“好像,叫南裕村……”
单逸尘觉着有几分耳熟,回想片刻,忽而记起有回阮墨问他老家在何处,他反问她时,回答的地名似乎就是……南裕村。
“阿棠,走了。”他一把提起阿棠,让他趴上自己的背,便飞身朝落云村外去。
“去、去哪儿?”
“寻你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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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可是白花花的银两啊,一箱子沉得我都抬不动。”
“别那么大声,赶紧数完收起来,要让人知道咱们有这么多,当心遭了贼。”
“立刻数,立刻数……”
夫妇俩正躲在屋里忙着清点聘金,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吓得胆儿都快破了,转头竟见那扇木门硬生生被踹了下来,扬起一地灰尘。
“人呢?”
门口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一步踏上门板,又是一声崩裂的脆响,老头已抱着脑袋躲到桌子底下了,妇人亦是颤抖着后退:“什、什么人?”
他背上冒出一颗脑袋,脆生生的童音道:“爹,就是他们!是他们带坏人来抓娘亲的!”
夫妇俩俱是心头一凉——这是女儿的无名相公找上门来了!
可人已经被带走了,他们要是告知女儿的去向,万一届时他真把人弄回去了,那他们的这些聘金不就得还给李公子了?
妇人踢了老头一脚,转而扯着嘴角笑道:“这位大侠,女儿早已嫁到落云村,咱们老两口哪儿来的人啊?”
她嘴硬,单逸尘也不与她废话,倏地抽出长剑,恰恰架在原本蹲在门边玩儿的少年脖子上,面容如霜:“不说?”
少年早在门板被踹落的时候便吓呆了,这下更是一动不敢动,眼珠子往他娘那儿微移,颤着声音道:“娘……”
“别!别杀我儿子!大侠……我说我说!”妇人扑通地跪倒在地,方才数银子时的洋洋得意全然消失无踪,仅剩软弱到地底的卑微,“是镇上的李公子……是他抢的人,不关咱们的事啊……”
单逸尘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摆满屋子的银两,冷笑一声,反手长剑入鞘,旋身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屋子。
若是阮墨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定回到此地,手刃这对为钱出卖亲女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