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就是这个蚁穴!”
太子道:“晋阳之重,儿臣自然明白,只是,若是不管不顾,只怕晋阳心越来越大,坐拥至大,届时,等它壮大,谁还能再压制晋阳城?!晋阳城在战略位置上,真的太重要了……”
御书房中还有几个重臣,他们都不说话,但也是脸色凝重。
路显荣道:“朕岂不知斩草要趁早的道理,只是,现下……”
他犹豫了一下,道:“定远侯有何看法?!”
定远侯也是坐着的,他是重臣,一向被路显荣倚重,闻言道:“回禀陛下,晋阳城的确很重要,现下这局面,是僵持,进是错,不进也是错。虽不知在晋阳做此事的人是谁,但是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太会挑时机了,甚至他逆转了时机,将局面转变的全对他有利……只怕坐定晋阳是第一步,还会有第二步……”
“第二步?!”路显荣脸色难看,道:“胃口这么大?!”
“陛下,晋阳城是江水流域抵御南朝廷的中间之城,现在他这么一闹,粮草,军饷,甚至军队输送,全部被拦腰切断了……”定远侯道:“现在这局面,就算臣去对峙南朝廷,在后勤不能及时的情况下,臣不能保证军心稳固,并且能赢……”
“以爱卿之见,竟是打也不能打,不打也不成?!”路显荣道。
“正是,”定远侯道:“此人,一定要请陛下查清是谁,晋阳自古以来,都是龙脉盘锯之地,兵家必争之城,虽晋阳城不大,但地利极险,此人此时掐下晋阳,就是掐下南北朝廷的咽喉,南朝廷要入北,也是必经晋阳的……可见此人必用心险恶,有争天下之雄心壮志,不可小觑!”
路显荣脸色青着,道:“晋阳,晋阳,偏偏是晋阳!这么多年没出事,怎么今年就出事了……”
路俊林眸中有异,却不敢说出冯璋来,只因,一旦他知道连路显荣都不知道的事,只怕会引他猜忌,帝王之猜忌,自古皆有,这是一把无形的刀,路俊林就算得意自己是路显荣唯一的儿子,也从来不敢轻视一个帝王的不可觊觎之心,他只能道:“此事真要重查,只怕现在探子不好进去了……”
“太子,你曾经过晋阳城,晋阳城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路显荣道。
太子道:“豪族与富商盘锯之地,还算富庶,其它不对劲的,只能说,曾是怀彰公主寄居之处,儿臣猜测,晋阳城中,应该有南朝廷的密探,这些年一定对怀彰有护持之心……”
“你一说,朕倒想起来,怀彰那个师父,有些古怪……”路显荣定了定神,又道:“这般说来,晋阳城极有可能与南朝廷联系密切了?!”
定远侯道:“陛下,以臣之见,对晋阳当以安抚为主啊……”
“侯爷!”太子道:“难道侯爷要父皇还要承认乱臣贼子的位置吗?!倘若引天下人纷纷效仿,父皇还怎么治理天下,父皇岂不是成了汉献帝,被各路臣子和诸侯所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