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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岂会听不明白,只是笑着道:“深夜来访,也实是无奈,递了九次拜帖,今日被见,实在幸甚,不瞒大人,在下虽是江湖中人,却是心系庙堂与民生,这才贸然求见。”
齐尚书一怔,这才看向王谦的脸色,见他小眼睛,八字胡,一双眼睛细眯着,却微有郑重之光色,身姿仰立,有浩然正色。
“请坐!”齐尚书自己却有些萎靡,佝偻着身子,加上染了风寒,整个人气色都很差。
“明珠蒙尘,星象不定,文曲星被弃之不用,武星依旧未有出头之地,这天下,可真是魔幻至极。”王谦叹道:“大人忧国忧民,屡有国策,却不被主君所用,大人可想过,是弄错了主位之人。”
“大胆!”齐尚书剧烈的咳了起来,惊的瞪大了眼睛。
王谦却连起身都没有,只是继续敛着眉继续道:“尚书大人想必从朝廷递上来的折子上面也知道西北的旱情有多严重吧,我在外游历,行脚,所过之处,哀鸿遍野,饿死者十之七八,更有一个极致的村子,一些青壮年将村中老弱妇孺全吃光了……”
“有违天道之事,背道而驰之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什么,大人并不知吗?!”王谦厉声,并不客气的盯着他道。
齐尚书的手颤了起来,脸也白了。
“得道多助,失道无助,这些折子,这些百姓受的苦,和绝望,那些灾荒,那些乱象,只怕递上来的折子,他看也看不到吧,更别提去得罪士族去谈治理了……”王谦道:“大人就一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吗?!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如果是天下人的天下,这些都算什么?!”
“朝中多有助纣为虐之辈,只有大人不愿随波逐流,可是以大人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力挽狂澜呢,大人逐渐老去,可是这天下依旧毫无希望,大人不累吗?!”王谦叹道。
齐尚书皱了皱眉,心中难受,可是却看着王谦,冷静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大人,不给天下太平之人,只顾一己私利之人,绝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王谦道:“大人好好想一想,我今日也不便与大人说多,只是大人年岁渐长,还请万望保重身体,千万要活的好好的,总有一天,大人会等到真正值得的人。”
齐尚书狠狠的怔住了,因为激动又狠狠的咳了起来。
王谦递过去一个药瓶,道:“这是保养丹,大人若信便服下将养,好好将养身体吧,朝堂风云诡潏,万勿在风险激流中迷失,不要涉入太深而危及自身。这天下还需要齐尚书这样的人。有人,在等着你,也请大人耐心。他只是……投胎来的晚了些……”
说罢,王谦放下药瓶,便起了身走了。
齐尚书再眨眼时,哪里还有王谦的影子。
他揉了揉眼睛,若非药瓶依旧在,他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天下真正的主人?!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真主,将顺势而起,搅弄天下风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