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操淡的古代!
“继父也因悲愤交加,一病也去了。我从隔壁镇回来……”那大汉红了眼睛,道:“才知道此事,拎了杀猪刀,赶到那恶霸家将他给杀了,依旧不解恨,剁了他成了肉泥,他家有家丁来拦,我也一并都杀了,心中依旧恶恨难烧,一时心中一念之差,想着那恶霸若不来投亲就好了,当晚架了火堆,将那亲戚家的房子烧着了……”
路遥听到此时,才倒吸一口冷气。
王谦倒是极度的平静,一句话也不说。
那大汉眼神极度痛苦,磕了一个头道:“……当晚逃出来,脑子里全是空的,一路就到了晋阳,心中才觉得做的过了,自知罪孽深重,不得解脱,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怕遇到我那亲娘,继父和妹妹,怕他们问我……不敢相见……”
本是铁铮铮的汉子,竟是呜咽了起来。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路遥见他背上的肌肉块,连衣服都挡不住,这样的硬汉,却有着这样的悲痛与伤心,就算外表极为不同的人,内心也是相似的软处。
“来了这里以后就一直流浪,连名姓都故意忘了,不敢提起,后来到了一个道观,就一直在那里混着日子了,整日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自何处,去往何处,这一生,究竟有何意义……”那汉子看着王谦,道:“我知道先生会教我,会告诉我这一切,真相,我愿意甘为先生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你不惧死,为何不死?!”王谦似乎有点冷漠道。
“不甘心死!”那大汉咬着牙,红着眼睛道:“我弄不明白,我好好的一家人,为何会有这样的下场,我想弄明白。”
他心中似乎鼓着一股劲,想去推翻这一切的不平等。
然而,他还徘徊在外,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究竟是缘于何处。
路遥看他如此,已是心软了。又听大汉道:“天下百姓,子民,如蝼蚁者,如我家人者,千千万万,我不想他们,重蹈我的覆辙,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该如何做到……”
说罢便是一跪,再不肯起身。
王谦心说,不愧是战星出世,纵然,经历种种人世六苦,也天生带着反骨。
这样的反思,倒有几分与路遥异曲同工的味道。
他扫了一眼路遥,道:“也罢,你便留在我身边吧,我且看看你的心性,再安排。”
大汉大喜,忙跪伏道:“先生,多谢先生,我一定不让先生有赶走我的机会。”
“你有住处吗?!”王谦道。
“并无……”大汉忙道:“道观也塌了,回不去了。”说这话时,莫名有点心虚。
王谦也不拆穿,只道:“原名叫什么?!”
“齐辟疆,我随母姓,母亲为我取此名,”大汉道。
路遥道:“辟疆?!”随即笑了笑,道:“倒有几分岳飞之母刺字赐福精忠报国的意思,你母亲,定是一个极为温婉而心性坚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