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惨痛感,“我……还没学会穿墙啊……”
箱外骤然没了声音。
“师……师姐?”年幼的孤光蹲在这目感虚无的箱子里,嗅到了大祸临头的熟悉味道。
“其实吧……”尽管这么些年来,习惯了坑谁也要连带着坑师弟,但师姐大人毕竟还不是全无良心。女子拖着长长的尾音,半天才尴尬地憋出了道歉之语:“……我也还不知道——怎么从外头把你弄出来啊……”
孤光蹲在箱子里,环顾四周这仍然无法看到任何生机的狭小虚境,决定这次若还能活着出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四师兄,死缠烂打地跟着他去云游四野。
……再在师姐身边这么待下去,他一定会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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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别把我说得跟只恶鬼一样啊……”几百年后,听到自家可爱的小师弟竟然这般“诋毁”自己,此时正盘腿坐在如意镇吉祥赌坊小楼二号天井中的师姐大人愤愤然地嘟囔起来,“要不是师姐我英明神武想到这个法子逼你学会穿墙,说不定还要再等上个十年八载,那就实在是太丢师父她老人家的脸面了。”
“要……要不是你随便把我丢了进去……我也不至于……到现在一天也只能穿一面墙啊!”成年许久的幻术师仍然无法忘记童年的那段“可怕”经历,至今想起来还会全身战栗,“七师兄好心教了我穿墙术的戏法,只是想让我别跟着你学你自创的奇怪术法,平日里能试来玩玩聊以解闷……要是你不添乱,我也不至于在箱子里待了五天,才被气昏头使了还没学全的半截子穿墙术,冒险从箱子里逃了出来。”
这个对于隐墨师来讲几乎是禁忌术法的把戏,在第一次正式使用时就伴随着虚弱无力、忍受长久目感湮灭的紧张恐惧之感,更不提……活活将三急憋了五天之久的强大羞耻之感。
这复杂的感情使得天赋异禀的幻术师此生就败给了这么个三流的戏法,一直到了如今,都无法释然地使出穿墙之术,而演变成了这般尴尬的境地——能带着这般羞愤的回忆使出同样的术法,而只用区区十二个时辰就能恢复,也已实在是……不容易了。
不知是觉得师门家丑不可外扬,还是觉得这故事到此为止已经到达了赌坊四人众的接受极限,殷孤光和师姐大人都没有再继续透露这故事里接下来的部分。
事实上在七百多年前那个夜晚,师姐大人躲在了山谷的暗处,“恰好”看到了小孤光从箱车中穿墙逃出的一刻——多年来没有找到新奇玩物的她,在这一瞬双眼放光,终于想到了自己琢磨多时都没有找到的……这个箱子真正的好玩之处。
何必呢……何必要带着这个箱子跑去六界其他地方,找那些不好玩的族群来找乐子呢……有了小师弟,这箱子就够好玩了不是么……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