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顺天府不肯接受,让我回原籍状告,倒是有个书吏好心,偷偷告知我,说是这种牵涉到藩使的官司,顺天府管不了也不敢管,还说吃亏的不是只有我一人,可是我不服啊,就是不服啊,求你”
叶‘春’秋的脸冷了下来,眼眸变得异常的清冷,看着陈瑾道:“你确实告不了的。”
陈瑾听罢,如遭雷击,惊愕地看着叶‘春’秋,依旧不肯放弃:“我我知道千难万难,可可我不服,打板子我无所谓,要杀要剐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已经没了,我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求叶修撰”
叶‘春’秋厉声道:“就算告了又如何?至多也就遣返而已,你可知道那首犯足利义文是什么人?他是我大明敕封的倭国国王之子,是赐了金印的,就算是陛下得知而震怒,至多也就将其驱逐出去,而他们本来就已打算返国,你的冤屈永远也洗不干净,你的‘女’儿也只是被人白白的糟践,若是再过几年,这些倭人又可寻一个名目遣使而来,还要重修旧好,朝廷又会应允,三五年之后,他们又会是我大明的上宾,你还不明白吗?”
陈瑾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的眼眸里全是绝望之‘色’,或许他从宁‘波’赶来京师的时候,本就带着绝望,只是心底还有一丝希望得到昭雪而已,可是叶‘春’秋的一番话,不啻是将他推入了深渊。
他嘴皮子哆嗦,牙关咬的咯咯作响:“我我叶修撰我”
叶‘春’秋突然冷笑,他道:“办法只有一个。”
“什什么”
叶‘春’秋突然大笑起来,又道:“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有这个办法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天下再丑恶的事,若是距离你太过遥远,你永远感受不到它的沉重,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地摆在你的眼前,如此的丑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这才给了人震撼。
叶‘春’秋只是个凡人,他看到了那文状,看到了那画押之后,方才真真切切地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的人。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抖得有些厉害,或许距离太过遥远的时候,他可以冷静,可以当着皇帝面,很认真地说,这样做不对,那样做于事无补可是现在,他只想杀人,只想放声大笑,又想滔滔大哭
叶‘春’秋朝着陈瑾狞笑道:“只有一种办法,你敢不敢,你若是敢,就随我来。”
陈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着叶‘春’秋,这时叶‘春’秋已经动身了。
从书房中出来,便是前院,然后是仪‘门’,一路许多叶家的人见到了叶‘春’秋,发现平时笑容可掬的少爷今日脸‘色’却是出奇的难看。
叶‘春’秋走得飞快,出了叶家,走在这长街上,他的脑子竟嗡嗡在响,很努力地辨别着方向,接着他像是寻觅到了一条道路,便又飞快地疾走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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