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哭过几回了。
因为离家远,所以他们出发地很早,天才刚蒙蒙亮就上了路,即便如此,到家时,恐怕也要天黑了。
温氏给秦姝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大都是一些吃食,秦姝拒绝不了,只好收下,等以后再回礼。
走的时候,周真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着追了上来,递给了佑安一块手帕,认真叮嘱道:“佑安,这是我亲手做的手帕,只要看到它,你就会想到我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存,千万别弄丢了。”
佑安接过手帕,随手塞到衣袖里,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等他们离开之后,周真儿还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们。直到看不到驴车的影子了,才蹲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温氏过来安慰了她一阵儿,好容易才不哭了,起身随着母亲回家了。
秦姝对周真儿那个小姑娘的感观不坏,至少她是真心喜欢佑安,也没什么心机,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让佑安受到伤害。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还是看以后吧!
原本赵笙是想要驾车的,秦姝见他伤势还没痊愈,就让他跟佑安一起在车里待着,自己亲自驾车。
这一路很顺利,也没遇到什么劫匪,中途秦姝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长平县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反贼已经被宋家军彻底镇压下去了,还抓住了造反头领王顺义以及一些头目,现在宋将军就在长平县坐镇。
秦姝到达长平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城门正要关闭。
此时的守卫,已经换上了宋家军的士兵。
经过一番严格地盘查,秦姝一行人才得以进城。
此时的县城不复往日的热闹,看起来有些萧瑟,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血腥之气,大街上除了士兵,就没什么行人,很多店铺客栈也早早关闭了,或许说,早几天就关闭了。
秦姝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尚未关门的客店,开了后院三间厢房,打算在县城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家。而且她也想当面向宋将军道谢一番。
秦姝三人刚在客栈安顿好,就见掌柜的陪着一名带刀的士兵走进院子——
“秦姑娘是吗?我们将军有请!”那士兵一进来,就客气地对秦姝说道。
秦姝先是一怔,随即又想,现在的县城在宋将军的掌控之中,他知道自己入城也不足为奇,于是便点头道:“我就是,请稍等,我这就随你们去。”
秦姝吩咐掌柜送来饭食,又向佑安他们交待了几句话,这才随着那名士兵离开了。
在去见宋将军的路上,秦姝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可能是自己杀周县令的事情暴露了,否则,宋将军不会急着要见自己。
不过,她早有心里准备,倒也没怎么慌张。
只是想着宋将军会怎么处置自己。
让她坐以待毙,是万万不行的,即便那人是宋将军。
虽然她很不愿意跟宋将军为敌,但是,如果真得走到这一步,她也不会退缩。
宋将军此刻就住在长平县县衙里。
周县令死了,衙门被烧了一半,处处都是残墙断瓦,想要重新修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姝平静地跟着士兵来到一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厢房里,门外站着神色肃然的士兵。
“启禀将军,秦氏已经带来了。”那名士兵在门外禀报道。
“请秦姑娘进来!”里面传来宋良玉的声音。
立即有士兵打开了门,请秦姝进去。
秦姝微微犹豫了一下,就举步走了进去。
门被关上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宋良秀正坐在书桌后面处理公文,只有铁云站在一旁伺候。
见到秦姝进来,宋良秀将笔搁下,对铁云道:“铁云,你出去守着。”
“是!”铁云应了一声,立即出去了。
等门重新关上之后,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宋良秀和秦姝两个人。
两人静静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一股凝重的气氛弥散开来。
看到宋良秀如此慎重的模样,秦姝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唇角微勾,开了个玩笑道:“这么晚了,宋将军请我过来,不会是想要跟我比谁的眼睛大吧?”
宋良秀却没有笑,也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沉静冷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秦姑娘,周县令是你杀的吧?”
果然!
秦姝眨了下安静,笑道:“宋将军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得了堂堂县令呢?”
宋良秀紧紧盯着秦姝,眼神锐利如刀。
秦姝则言笑晏晏,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宋良秀说道:“秦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知道人是你杀的,自然是有证据的,你否认也没用。”
秦姝闻言倒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她本来就做得不怎么严密,因为当时她根本没想过要遮掩。
“那好吧!我承认,周县令就是我杀的,宋大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我呢?”秦姝也不想跟他绕来绕去了,直接问道。
“果然是你!”宋良秀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听到秦姝亲口承认,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不得不说,秦姝打破了他对她的固有印象。
在他心里,秦姝就是一个热情好客,而且有点豪爽的弱女子罢了。
“自然是因为他该杀了。”秦姝不以为意地说道。
“该杀?”宋良秀皱眉,“他是官,你是民,你杀了他,就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什么大逆不道?”秦姝冷笑,“难道只允许他杀我,不允许我杀他?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活该被人欺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人家要杀我,我还要把脖子洗干净了伸出去?我还没那么大点的奴性!”
宋良秀沉默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也不该杀他们多人。”宋良秀又道。
“我杀得都是该杀之人。”秦姝道。
“该杀之人?难道几岁的孩子,无辜的女人都是该杀之人吗?”宋良秀沉声问道。
“什么女人孩子?”秦姝皱眉,不悦地道:“我只杀了周县令,和几个死牢里的衙役,可没杀过别人!”
宋良秀闻言一愣,随即眼中便闪过一丝了然,他对秦姝道:“周县令的孩子妻妾都被杀了,”
“莫非你以为是我做的?”秦姝似笑非笑地道。
宋良秀道:“是有人说亲眼看到你杀了周县令的家人。”
“谁?”秦姝问道。
“张县尉,还有关在牢里的那些囚犯,都说是你杀了周县令一家。王顺义被抓之后,开始承认周县令等人是自己杀的,后来也改了口。”宋良秀说道。
秦姝只是冷笑,说道:“那宋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我?杀了我吗?”
“当然不会!”宋良秀说道,他若真想定秦姝的罪,就不会单独见她,刚才也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罢了,结果令他很满意。
“周县令那种蛀虫,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不足惜。”
尤其是知道周县令做下的事情之后,他就更加恶心了,秦姝不杀他,他都想亲手了结他。
秦姝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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