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见晏宁还受着伤又不好斥责,只好吩咐重岚道:“宁哥儿这些日子出了不少事儿,也受了好些惊吓,让大夫给他开几幅安神的方子吧。”
重岚躬身应了,又犹豫道:“其实安神的方子宁哥儿一直吃着,却没什么效果,他还是每晚惊梦,小孩子家家的吃太多药也不好......”
晏老夫人问道:“那依你看该怎么着?”
重岚故作沉吟,想了想道:“那院子到底是秀姨娘住惯了的,宁哥儿没准心里惦念着姨娘,这才睡不踏实,不如搬到别的院里先住着,反正咱们府上还有几进空院子,宁哥儿也大了,单独住个小院也是应该的。”
清河县主沉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府上这么多哥儿,每人都要单独分一间院子不成?咱们府上的院子哪里够分?!”
重岚笑着道:“事急从权,其他哥儿虽然分不到院子,但也不想宁弟这般生着病啊。”
她转头看向晏老夫人:“宁弟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归根结底就是心病,要是想彻底根治了,就得换个地方好好调理,您觉着呢?”
晏老夫人本来就觉得重岚说的有理,再加上近来对清河县主十分不满,见到她唱反调下意识地就起了反感。
她便对着重岚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安排吧,看看府上有没有合适的空院子,要是有,那就尽早让宁哥儿搬过去住下。”
重岚心头一喜,晏老夫人又对着晏宁勉励劝慰几句,又觉着有些乏了,这才挥手让众人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晏姑母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事儿,风风火火地回家来,先是把晏老夫人说了一通,又寻到晏三思院子里,故意当着晏三思的面儿扬高了声音,让他好好看着自己孩子,千万别被有些心狠刻毒的害了。
清河县主气了个仰倒,恨不能当场把晏姑母打出去,可她娘家虽然门第高,晏姑母的夫家也不差,她拿晏姑母无法,只好咬着牙忍了。
晏老夫人既然把分院子的权利给了她,那她拿根鸡毛也能当令箭,命人把旁边那座小空院好生收拾了一番,这才命晏宁和秀姨娘原来的老人搬了进去。
她见晏宁眉宇间还是有些愁绪,想了想,再问过赵姨母之后干脆把兰兰接过来住了些时候,她又在小院里架了座秋千,还种上好些花花草草,再把和和带过去陪他们玩。
白天两人一道儿去上课,晚上她亲自带他们去后面的院子散心,两个小娃娃见天儿地疯,总算是快活起来了。
赵姨母来接人的时候晏宁拉着何兰兰的手舍不得撒开,重岚哭笑不得,转头向赵姨母道歉道:“这些天两个孩子玩熟了。”
晏宁语不惊人死不休:“姨母,你就让兰兰在这儿住下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重岚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瞎叫什么呢,瞧清楚了谁是你姨母?“
晏宁舔脸道:“兰兰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兰兰的姨母就是我的姨母。”
何兰兰撇撇嘴,嫌弃地站开几步,挽着赵姨母的胳膊大声道:“这是我姨母不是你姨母,你找你自己姨母去,不准抢我的!”
重岚和赵姨母见两人很有些欢喜冤家的意思,一时笑得前仰后合,赵姨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些日子给大少夫人添麻烦了...”
她瞧了眼还在斗嘴的两个孩子,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贵府是世家,我们兰兰本不该来高攀的...“
重岚摆摆手示意她止了话头,笑着道:“我是真喜欢兰兰,拿她当亲闺女看,赵家婶子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可就见外了,两人是打小的玩伴,少儿情谊,谈这些个可就没趣了。”
赵姨母一想也是,便笑着应了,起身带着兰兰回家。
晏宁厚着脸皮拉着她不撒手,重岚捏了捏他的小肉手:“还不快松开,小心兰兰妹妹嫌弃你轻薄。”
晏宁讪讪地撒了手,又往外送了一路,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嫂嫂,我什么时候能再见着兰兰妹妹啊?”
重岚看了看他虽然瘦了不少,但还是胖乎乎的脸,抬手捏着他脸上的软肉:“等你什么时候瘦下来了再说。”小孩子吃太胖对身子不好。
晏宁正要拍腿叫屈,重岚及时编了个例子:“你看看你大哥哥是不是玉树临风啊?他小时候也是个胖子,你瞧瞧现在减下来了,是不是很好看?”
这个例子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晏宁正要答话,外面晏和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我小时候是个胖子?夫人知道的真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