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和回来这几天,宁氏一直想插手他院里的庶务,却一直没寻到机会,因此这些日子天天抱怨晏和对她如何不放在眼里,晏茹耳濡目染,对自己这位大哥万分讨厌起来,但她也没胆子找晏和说话,便只拿他带来的这个出气。
重岚安抚地拍了拍晏芷的手,想了想道:“我不过是被人领了来这里带上一阵,姐姐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
晏茹面上带了些火气,戴了金刚石戒指的手用力在桌上一拍,打翻了一个茶盏在她脚边:“主人家呆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猫三狗四奴才秧子都能进来的,那些小地方来的乡野愚民,万一冲撞了谁担待得起?!”
重岚安她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对这些丫头片子的心思很清楚,本来没多大仇怨的,但只要起了头,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死撑着:“这位姐姐的意思是,不是府上的人,便不能在这间屋子呆吗?”
晏茹一怔,她只是要把重岚赶出去,也没听出什么不妥,扬着眉毛应了声:“那是自然。”
屋里也不都是晏府的人,更有些宾客家的女眷,听她把话说完,面色立刻不对起来,心里难免不悦,心道这六小姐也太不会说话了。
重岚哦了声,十分干脆地往外走,她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心里的主意一变,便数着步子走到门边,有位丽装少女款款走了进来。
也是她运气好,进来的正好是前些日子才见过的何长乐,她见重岚迈着大步往出走,轻轻咦了一声,认出她来:“原来是兰兰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做什么?”
重岚像是才看见她一般抬起头来:“长乐姐姐。”她说完拉着何长乐的手往外走,嘴里絮絮叨叨:“长乐姐姐还是别进来了,这里有规矩,不是府里的人不能呆的,正好姐姐跟我去别处找地方休息吧,不要坏了规矩。”
何长乐还没听明白:“什么?哪有这样的规矩?”
重岚抬头茫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啊,那边那个姐姐告诉我的,说不是府里的人不能在这里呆,怕有不当的人进来会丢东西,还说奴才秧子不能进来冲撞了。”她一指晏茹,歪着脑袋问道:“长乐姐姐,什么叫奴才秧子?”
晏茹这才觉出不对来,立刻站起身怒道:“小丫头片子你胡沁什么我哪有...!”她猛然住了嘴,想到这些都是自己方才的原话,顿时有些心慌起来,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她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屋里的宾客见她如此蛮横地想要赖账,心里更觉得她教养浅薄,都离她远了些。
重岚可没有添油加醋,这话可是方才晏茹的原话,何长乐跟晏茹不大熟,但也知道些她的秉性,还以为她故意刁难客人,闻言面色一沉,冷笑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失礼了,没想到晏府竟还有这样的规矩,合着我们这些赶来悼念的宾客都是不当的人,看来我得跟外面的几位姐妹说道说道,万一你们丢了东西,可别赖到我们头上!”
晏茹忍着怒气狠狠地瞪了重岚一眼,勉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长乐直接打断她:“你不是这个意思说话都这般难听了,要是这个意思那还得了?还有什么奴才秧子,谁是你府上的奴才?!你好歹也是个大家小姐,怎么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蹦?!”她父亲是帝师,母亲是公主,出身高贵,更是容不得半分慢待。
晏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下反唇相讥道:“何大小姐好伶俐的口齿,可惜这里不是你们何府,轮不到你耍威风!”她看着站在一边的重岚,心里越发恼火,上前几步就要扯起来给她一巴掌,边骂道:“你这挑拨是非的下贱...”
几位宾客女眷都鄙夷地看了过去,这也太咄咄逼人了,对方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何必呢?
何长乐本想着挤兑两句就算完了,没想到晏茹不光还嘴,竟然还敢打人,她对重岚印象不错,自不可能让晏茹打着,身后两个高壮嬷嬷立刻挡在她神情,她怒指晏茹:“好好好,原来竟成了我的不是了,咱们这就去找长辈来评判评判,这般慢待辱骂客人,难道你还有理了?!”
晏茹现在骑虎难下,总不能直接说她方才那话不是说别人,就是针对重岚的吧?她想到要去见长辈,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便只站在原处不动。
正好这时候晏老夫人身边的魏嬷嬷走进来,面上如罩了寒霜一般:“诸位小姐,谁来跟老奴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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