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四兄弟地西山之行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即将入夏的森林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漫山的蛇虫鼠蚁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好战易怒。不过也是,经过一个春季的休养生息,大多数雌性动物都做了母亲,保护子女乃是天性,脾气暴躁些亦属正常,就是苦了张家几人。
“老二!”
“二兄!”
四兄弟中,张小四最好身手,负责在前头开路;张屠户武力居二,压在队后;而张保长最弱,则排在倒第二的位置。
可是,动物像是先天知道谁强谁弱,专门欺软怕硬。明明是走在前面的张小四惊动了刚产完幼崽的灰貉,它攻击的第一人却是张保长。好在张保长在兄弟几人中最弱,到不代表他本人不行,虽然身材劲瘦,个头也不太高,胜在敏捷灵巧,一个鲤鱼打挺,躲过了暴起地致命一击。
“畜生!”
张小四回首就是一箭,直奔灰貉的脖子。然,那灰貉一击不成,早调转了方向,运动速度极快,轻松躲过了仓促的一箭。
不过,貉毕竟是犬科动物,不像先前的狸猫那样难对付。在拎着一根铁棍的张老大,与拿着长柄铁斧的张屠户两相夹击之下,很快就想寻隙窜逃。可这时候缓过劲儿的张保长,与远处的张小四也围了过来,乱棍之下,很快这头倒霉的貉子即被就地□□。
“老三没事吧?”
倒霉的显然不光是那头貉子,还有张保长。历经野猴、狸猫、貉子的暴击,不仅两袖被扯成烂布条,手背还多了三道抓痕。
“早劝过要多练练身手,二兄偏说脑子够用就行,这会儿怎地,二兄去与那野兽说理去?”
待几人收拾好,重新上路,张屠户还不停出言讽刺,气得张保长回身照肩膀就是一拳。
“哎呦!二兄不是常说‘君子动手不动口’,怎不当‘君子’啦!”
几人一路磕磕绊绊,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张家人在山里住的那些年可不是白住,海拔较低的一些山头大都探寻搜索过。他们一行来的这个山头,便是一处比较奇特之地。当然,此“奇特”是与本地其他的山峰有所不同,倒不是指别处没有。
西山的自然植被十分茂密,在低处呈现的是亚热带常绿林的形态,等海拔逐渐升高,依次有落叶林、灌树丛、针叶林的景观。群山中的最高峰,高耸云间,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植被稀少,岩壁陡峭,但也没达到有终年积雪的程度。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之所以说是“奇特”,就在于他海拔并不高,周围的山头都是密林,它却仅仅长了些密草,树木是不见几颗。且那些荒草也只蔓延到半山坡,再往上就是□□的石头山体了。这石头山体倒没有最高峰那样险峻,却是遍布好些天然石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脱阴森森的密林,豁然见到太阳,才发现其马上便要升到正中。
“不能耽搁了,若是日头下山还赶不出去,林子就危险了。大兄与俺负责收集干草引火,三郎四郎负责警戒,做好伏击准备,咱这就开始吧。”
这座山里的石缝,好些里面都连着天然山洞,是一些不喜筑巢的穴居动物首选之地。当年张老爷子就带领他们查看过。里面有的住着毒蛇,有的住着穿山甲,其中较为危险的就是黑熊与獾子。
“幸好这时节熊罢都跑到林子里活动去了,不然烧错了洞口,把那玩意儿引出来可糟了。”
张老大一边点火,一边嘀咕,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生怕引出什么厉害的野物再难应对。
“没事,看这活动迹象定是獾子无疑。”
可即便有了张老二的安慰,张老大还是觉得惴惴。獾子也不好惹啊,要是一头也就罢了,若是出来一窝可就不好对付。
点燃的干草里面特意夹杂不少青草,就是为了能多冒一些烟。赶上天时给力,透过密林出来的清风,正巧就是往山体这面吹,没一会,精挑细选的石洞口就灌满了浓烟。
“哼昂——哼昂——”
也许是上天眷顾,没一会儿就从石缝里窜出一只体型粗壮,四肢粗短,黑白两色混杂的似猪类鼠动物。因受到刺激,此动物边跑边发出类似猪吼的喊叫声,却比杀猪时的惨叫更加渗人。
“大兄、二兄躲远啦!”
“哟呵,够大的!”
张小四与张屠户同时暴喝出声,蓄势待发的箭簇齐奔獾子而去。
这两箭不似先前张小四射貉子那般仓促,乃是蓄谋已久,如同装了定位一般,死死咬住猎物。
可那獾子躲都不躲,结果不出预料,双双命中其背部。
“小心!”
“四郎!”
急速奔跑的獾子,仿佛并没有被身上的箭矢干扰,反而被激得更加狂暴,凶残的怒吼着冲向不远处的张小四。
“躲开啊!”
见张小四似乎被吓得忘记动弹,站那一动不动,身后的张屠户目眦欲裂,提斧就往前冲。山坡上的张老大、张老二也飞奔而下。
然而,他们的速度还赶不上盛怒这下的獾子。只见那獾子如同小坦克一般,摧枯拉朽地撞向前面立着的张小四,腾空的两只前爪,反射出锐利的寒光。
张小四真的被吓傻了吗?
当然没有,战场上杀过人的存在,哪来的这样脆弱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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