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前,他穿的都是手工针织的毛衣。想起母亲坐在白炽灯下,一针一线给自己织衣裤的画面,呆呆地坐了好久。
现在想起母亲,苟超早没有了那一丝隐藏地埋怨,剩下的只有思念、心疼,还有点点的懊悔。如果自己能早点保护母亲,或是支持她早点离婚,她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要是不是为了把他拉扯大,母亲该早就忍受不住了吧。
使劲摇摇头,努力将那些纷乱的思绪赶走,苟超集中精力回忆起母亲织毛衣的动作。
手里的棒针已经起了一行,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苟超会织平针,倒不是跟母亲学的,他一小男孩,还没那个兴趣。是小学四年级时,劳技课上老师教的。苟超是个乖学生,老师让从家里带针线,他就带了,还很认真的跟着学了。那时候他们学校还不是单人单桌,他一起好胜心,比同桌的小女孩还织的快。回家后还跟母亲显呗,足足织了一尺长的毛线片。
但也就仅止于此,苟超只会织平针毛线片,呃,不,这些日子他还“发明”了反针。他连结束后的锁针也不会,棒针只要一抽出来,轻轻一拽,毛线片很快又会回归成毛线,二蛋最近特爱玩这个游戏……
如何锁针,苟超不打算再琢磨,大不了到时候那针线缝上就是。
他现在主攻的难题,是如何把毛线织成一圈?
想到这苟超有些埋怨为毛当年的针织课只上一节,这么好的生活技能,怎地就不认真教教!
母亲织毛衣时,明明是使用了四根棒针,可自己只会用两根,总不能织成毛线片当布使吧?
“吁——”
一声拐了十八道弯的指令传来,苟超果断扔了缠在一块的针线,快步迎了出去。
“大郎,俺来啦!”
“听见啦!”
苟超看他把马拴好,说了句“来厨房”,就率先又进了屋子。
“大郎,那橡子粉喂着挺好啊,家里那花彘可爱吃了。”
苟超将一些橡子粉倒进只木盆里,随口问道:
“你家喂的生的还是熟的?”
看苟超要生火,张小四很有眼力价的接过打火石,三两下就把灶火点燃了。
“大郎不是说熟的更好么,再说家里有了厨房,生火,烧水都方便,就都做熟了喂。”
苟超“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就讲解起橡子粉的新用法。
“你看,锅里差不多放六倍左右的水先烧着”,指指盆里的粉末,苟超往铁锅里到了些冷水。
“再往盆里放四倍左右的水,将橡子面搅匀。”
张小四一看是力气活,赶紧接到手里搅和,好奇地问道:
“这么麻烦是要做甚啊?直接倒锅里煮不好么?”
“也行,就是糊锅底,影响味道。”
“还味道,给个畜生吃,那需要恁地讲究!”
话一出口,张小四顿觉不对,抬头看看苟超,迟疑地问道:
“莫非大郎这是做给人吃的?”
看张小四已把橡子面搅匀,苟超又添了把火,这才回道:
“还不笨,总算想明白了。”
接着就指挥张小四将盆里的粉浆缓缓地倒进锅里,自己则快速地在锅里搅拌。
“大郎,还是俺搅吧,咱俩换换。”
苟超家的黑锅很大,他的胳膊又短,搅起来是挺费劲。
“那行,你得快点搅,千万别塌锅底。”
等锅里的浆液慢慢熬成褐色粘稠状,苟超赶紧撤了火,将锅里的流质膏体装回木盆里。
“还要做甚?”
张小四用手指戳戳盆里将要凝固的橡子膏,一脸神奇地问到。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