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九叔坐倒在地,气喘道:“救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们的灵主,我也只是把你送去医治而已!”
朱灵听后再添伤悲,叹道:“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几次救老夫的老命,而我却把她给关在天机镜中,她一定是死了,老夫真是以怨报德,禽兽不如,能有今天,全是报应,也罢,能替她杀了这恶毒之人,也算作是补偿了!”
这里几乎汇聚了整个九州的修真人士,无一人能阻止这场灾难,全场的人都在关注叶缘泽、九叔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朱灵,听到了这几人的对话后,心知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叶缘泽体力不支,坐倒在地,距离朱灵能有十丈多远,距离无尘也很近,而在此时,广场上的另一人,却站了起来,正是葛夜刹,葛夜刹自从看到了朱灵所释放的影像之后,就一直呆立在原地,思考过往遭遭,未曾出手。
葛夜刹举步维艰,向无尘走去,双眼放射怒火,狠狠道:“原来你真的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你口口声声让我们善待百姓,为了天下苍生,舍弃一切,而你自己却暗地里残害那么多无辜百姓,若不是看到这上谷村的影像,我仍被蒙在鼓里,何时被你杀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无尘双眼微闭,叹声道:“你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叶缘泽怒视无尘道:“当然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杀害了燧安、白展雄,使月清影苦等二十年,使冷秋水一生受尽病痛折磨,大师兄追查元凶被你逐出师门,我的两个妻子和战天皆被你残害,幽州上谷一千条人命,黑河堡八百条人命,扬州城几万条人命,都是你所害,你做了这么多孽,难道不需要交代清楚吗?”
无尘睁开眼睛看着叶缘泽,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瞒你们,不错,这些都是我所为!”广场上所有的人,只等待着死亡一点一点的临近,回顾这一生,有过多少遗憾,但听到无尘回答,不由得大为震惊,没想到无尘背地里竟然做出了如此多、如此重的恶事。
无尘继续道:“任何和平都需要血的洗礼,任何光明都需要黑暗的守护,我自知罪孽深重,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何尝不悔恨自责,但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永享太平,我背负这些罪孽又算得了什么,每年死于门派争斗的人不计其数,不灭掉各门各派,天下怎能太平,人心冷漠,世道苍凉,有多少人丧失自我,争名逐利,不去实施法度,百姓如何才能生存!”
叶缘泽道:“难道你杀害的人都是恶人吗,都是修真人士吗,他们不是无辜百姓吗,你有何权利去剥夺他们的生命,你做了这些孽,难道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你此种行径与太古邪神有何分别?”
无尘冷声反问道:“那你说,你如何才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免于祸患,你不也是以暴制暴吗?”
叶缘泽被无尘这一问,登时语穷,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从黑河堡那一夜开始,他事事被形势所迫,不断地拼杀,何曾喘息过,看到百姓遭受的灾难,心中难过,虽想着去阻止,却从未想过如何去改变,儿时天真,想到人应该有信仰,可现在那信仰早已被仇恨遗忘,身为修真者,手中的剑是用来做什么,他至今也未想明白,天下如何能太平,难住了了他。
无尘见叶缘泽不出声,继续道:“天下若想永世太平,就需要有一个无我之人,永远的站在顶峰,将法度坚决的执行下去,若是那人死去,换作别人来执行,法度到后来就会涣散,必将无法执行下去,天下最终仍会混乱,甚至灭亡,我用还阳术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永远的活在世间,执掌这一切,至于那些被我杀害的百姓,也是在命悬一线之时,迫于无奈,为了天下不得不做!”
葛夜刹坚持不住,坐倒在地,怒道:“不得不做?你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让我落井下石,去害与我同命相连的叶缘泽,去杀我的兄弟战天,我强忍内心的折磨,为了你的天下百姓,可到今天我才明白,你让我做的竟然是个畜生,成为了杀害父母凶手的一条狗!”
无尘叹道:“你是一条狗,我何尝不是天下的刍狗呢?”
叶缘泽道:“如何平天下我不懂,我死后人类会不会灭亡,我也不可能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活着就有活着的道,不违背本心,谁也没有去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后世如何,自有道法驱使,纵使人类灭绝,也是气数已尽,你倒行逆施,拯救不了天下,相反,只能增加更多的邪念和仇恨,你的天下不过是你的执念而已,天道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永存于世!”
那神剑已经下落了十多丈,只有寥寥几人,仍坐在地上,其余众人,都被压倒在地,呼吸艰难,城里许多百姓已经喷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