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只听一声怒吼,本已快抵上槐安子喉头的匕首,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弹得远远的。再回过神来,兰幽只一闪身,便堵住了刺客的所有退路,一时之间气氛格外紧张。刺客冷笑一声,匕首向兰幽的咽喉飞速刺了过去,却被清醒过来的槐安子,一个反手便牢牢握在了手心。
“刺客当成你这样,还真有几分可悲啊,咂咂。”一个软媚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冰龙不知何时推门走了进来,只一个咒,便将他缚牢牢在了一根粗壮的藤条之中。轻轻摇摇头,神色似有几分失望,看得刺客恨不得一把将他撕得粉碎。
“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那么多废话!”吐了口唾沫,刺客似乎想得个痛快,而目光却又有几分犹疑,被冰龙瞬间捕捉。微微皱了皱眉,冰刃一出,顷刻间便让那刺客“如愿以偿”。
“若是……留个活口……”此番,兰幽倒觉得有几分可惜,但冰龙面上一冷,只用神识探了探,随即便在刺客右手心里翻出薄薄的一叠极品爆符。原来,只要晚了一步,不说他们,整个客栈可能都会被夷为平地。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冰龙公子,这刺客虽是有备而来,此番却也算是栽了。
解决完刺客,众人再无睡意,索性便就着夜明珠的微光,安排起了返回雷华山的行程。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稍稍拾掇了一下便出发了。
放出袖中的马车,施了个咒便又恢复如初了,一路也还算平稳,过了几天几夜终于回到了雷华山脚。告别冰龙御剑而起,兰幽与槐安子双双来到太白峰面见掌门,既是久别重逢,该有的礼数自然是一点都不能少。
宽阔的大殿上,无痕掌门端然而坐,虽然须发尽白,但面上却是一点褶子也没有,甚至还焕发着健康的红光,真真乃鹤发童颜。见兰幽与槐安子同行,掌门轻轻笑了笑却也不置可否,目光中尽是平淡与了然。
“你们下山已有数月,此番又全身而归,可否打探到了什么魔教的动静?”一番话,倒是有几分迫不及待。
“回掌门,”槐安子谦恭地垂下头颅,一番话掷地有声,“一无所获。”
“那你呢?”无痕有几分失望,转而看向了兰幽,目光中似有几分希冀。
“回掌门……弟子也……一无所获。”一番话后,无痕的希望彻底落了空,面上也显出了几分不耐烦,挥挥手便让他们退下了。
半年了,出去的弟子走的走伤的伤,甚至还有人送了性命,损耗十之一二。而返回的弟子,却皆是“一无所获”,怎不教人心中添堵啊。
不过,既是回来了,自然有赏,兰幽与槐安子也不例外。得了几枚丹药,并上几株廉价的仙草,便也就这样打发了。得了奖赏,二人谢了恩,兰幽立刻巴巴儿地向青华峰御剑而去,也不知师父病重的消息是真是假。
来到熟悉的弟子楼前,阔别数月风景依旧,让她不由心生感慨。御风越过武坛和书楼,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松涛道人的寿涛殿。拾级而上,推开殿门,却未见到想象中的灰败压抑之态。
此时,松涛正斜卧在竹榻之上,手中随意翻阅着一卷医书。身上的,是一袭碧蓝色的棉质道袍,又披了件乳白色的大髦,桌上是几个小小的瓷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闻起来颇为舒服。
“弟子兰幽,拜见师父!”阔别已久,再度重逢时,兰幽心中尽是担忧与自责。身为一脉弟子之首,却贪恋红尘延误了归期,而且还胆敢诓骗掌门,委实的大逆不道。只是,如今的兰幽,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孑然一身的孤女了。一番历练后,心中有了牵挂与执念,肩上的担子,也愈发的沉甸甸的了。
“兰儿回来了?!”松涛心中一喜,抬头一眼便寻到了兰幽的身影,心中一激动,不由又咳嗽了起来。
“弟子不肖,贪恋红尘,竟连师父病重也未曾及时赶回,还请师父按律发落。”心中有愧,兰幽当即便跪下了,身形愈发的单薄,倒让人不由从心底生出一股怜爱之感。松涛微笑着摆了摆手,一个小厮顷刻间便送来一块蒲团,算是赐了座了。
“为师不过旧病复发,倒也并不严重,养上几年便会痊愈如初。再说,此病与你无关,又何来发落之说?”语气轻柔,兰幽心中不由一暖,而更多的则是紧张与惭愧。只是,干系重大,她必须守口如瓶。
松涛又挥了挥手,一位白袍弟子匆匆而来,轻轻递上两叠厚厚的册子后,恭敬地侍立在侧。兰幽翻了翻,其中一叠尽是些剑谱与心法,原是她离开半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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