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后亲昵贴近她的人,将脸埋在她的发间,亲密无比的姿势,在灿烂交织的灯光下却抹去了一切阴影,显得纯净无瑕。
顾成殊不知道自己在门厅站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又或许是很久很久。
长到他一片空白的大脑渐渐苏醒时,双腿已经有些乏力,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简直无法站立。
他靠在门厅的玄关柜上,耳边听到有人喘息的声音,急促而沉重。他一开始还惊愕地寻找究竟谁在自己身边,后来却发现,原来那是自己无法抑制的气息。
他又忽然觉得可笑,低下头露出仓皇而凄凉的一个笑容,来压制自己失控的呼吸。
他的脚步有些凌乱,但并未阻碍他逃离现场,甚至在关门出去的时候,他还记得拔回了那把钥匙,放回了口袋中。
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一样。
他不敢开车回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所以午夜十二点,他坐在楼下的树丛边,听春虫鸣叫了许久。
天快亮的时候他离开了他们,抬头看一看那个窗口,依然亮着灿烂的灯。
地毯再软,暖气再足,总是睡不安稳的。
叶深深醒来的时候,眼睛被亮着的灯光刺得有点不适。
她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觉察到脖颈上轻微的气息。她呆了两秒,然后猛地坐起转头去看,发现蜷缩在自己身后安静睡着的人,是沈暨。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了,让沈暨从迷梦中惊醒,搭在她身上的手也滑落了下来。
叶深深抱着被子,不知所措地坐在地毯上看着沈暨。
沈暨穿着睡衣,睁着一双尚带着惺忪的迷蒙眼睛望着她,含糊地说:“你昨晚躺在这里睡着了,我抱不动你。”
叶深深这才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看看自己还搁在茶几上的本本,又担心地责怪问:“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房间里睡?本来就受伤了,万一又感冒了,那可怎么办?”
“感冒了就传染给你好了,两个人一起请个长假养病吧。”沈暨满不在乎地笑着,趴在地毯上看着他,一脸孩子般无知无畏的笑容。
叶深深无奈地将被子丢给他:“我可没时间生病,我还要努力和大魔王艾戈战斗呢!”
“大魔王……这个形容词真不错。”沈暨笑道。
是啊,跟他一比的话,顾成殊这个恶魔先生简直算得上温柔了。
叶深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空,即将破晓的黎明,天空墨蓝,晨曦初露。
这深沉而又隐含明亮的颜色,让她想到了顾成殊。她迎着晨风,托着腮看着渐渐出现的鱼肚白,心里想,那被第一缕晨曦照亮的云朵颜色,也像顾先生。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现在无论看见什么美好的事物,都能联想到顾先生。
沈暨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望着朝阳,又侧头看看她,含着甜蜜的笑意。
叶深深转过头,看见他的瞳仁倒映着金色的霞光,璀璨得令她几乎多看了一两秒,才问:“今天身体还舒服吗?”
他点点头,依靠在栏杆上:“嗯,我还做了个梦。”
叶深深笑着,习惯性就接下去了:“梦见了什么?”
他用那双异常灿烂的眼睛望着初晨雾气笼罩的巴黎,轻声说:“我梦见,我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把大魔王踩在脚下,登上时尚巅峰了……然而在脱离梦境时回头一看,其实站在最高处的人,是你。”
叶深深大脑转不过弯来,茫然地看着他许久,才迟疑地说:“有点奇怪的梦啊……”
他笑着揉揉她早上还蓬乱的头发,与她一起看着前方。
金色的日光蒙在他们身上,春日逐渐苏醒。
他轻声说:“深深,你就是我那个中断的梦想。我已经没有可能,但请你代替无能为力的我,继续走下去,让全世界都看到你最美的光彩。”
叶深深眼睛明亮地望着他,比此时的阳光还要夺目:“那可能还要走很久,你就看着我一个人走吗?”
“哪是一个人,你不是还有顾先生吗?如果说,你是一个奇迹的话,那么,成殊至少也是挖掘奇迹的人。”他支着下巴侧头看她,笑容平静而温柔,就如第一次初见时含笑望着她一样的,暗夜霓虹,流光无声。
“而我呢,希望能作为见证者,仰望着你走到我目光难及之处……”
叶深深打断了他的话:“不行,你不能是见证者。”
沈暨眼中露出微微诧异,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笃定地望着他,眼神坚定如亘古以来就在那里的星辰:“你得是那个,与我携手同行,一起登上巅峰的人。”
他避开她明亮的目光,低垂下头轻声说:“可我会是你的绊脚石——就像现在一样……”
“无论我们前面有什么阻碍,我只知道一件事,阻碍是可以清除的,可我的梦想缺少不了你,而你也需要我的梦想。”她的手伸向他,目光灼灼,信心满满,“将来,我会成为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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