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来自西方的“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等,在中国大行其道,在这种外来文化的冲击下,中国传统节日文化的概念在现代人心目中逐渐淡漠,甚至延续千年的春节,人们也仿佛日渐难寻那种曾经的感觉。
中国的传统节日,在人们的印象中最深刻的便只剩下一个字——“吃”,甚至就连清明节,也要给故人做上一顿丰盛的吃食送到坟头,更何况是端午、中秋、腊八和大小年了。
释放大会后,在所有犯人们的心情还没有从对自由的渴望中恢复过来,却又跌入“倍思亲”的忧伤里。尤其是在吃了小年的那顿饺子以后到春节前的这七天里,所有犯人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发自真心的笑容。
小年后,所有监区几乎都不大怎么上工了,即便临时有什么着急的活需要到外面的车间去,也仅出去几个或者几十个人,干完就直接回来了,晚上也没有加班的监区了。
小年的第二天,监狱里组织了一次亲情通话活动,所有监区的犯人只要能联系上家人的,都可以报名与家人通话,通话时间限制在十分钟,通话全程是被监听的。
也有不参加亲情通话的,基本都是一些服刑年限太久,与家人失去联系的人,还有的一些是因为个人原因,不想与家人通话的。
自从上次在夫妻房与马依风见过那一次面后,一直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十多天的时间了,马依风不仅没有再来看秦良玉,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再打一个,虽然有些担心他,但秦良玉考虑到自己毕竟享有特权,所以就没有报名参加通话活动。
每年春节,监狱都要搞一次春节联欢会,要求每个监区都要拿出至少两个表演项目。所以这些天,从各个监区的窗口总能听到嘹亮的歌声和表演双口相声时发出的那种夸张的笑声。
因为监区不上工了,入监队的小岗也就随着闲了下来,所有的新老犯人在元贝红和焦健的带领下,忙活着收拾监区里的卫生。手巧的,从元贝红那领了剪刀和彩纸,坐在大厅里剪窗花和彩纸拉花。
所有的监室、大厅墙壁上方的四周、走廊里、狱警办公室的那扇防盗网门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拉花和小红灯笼,就连洗手间和厕所的窗户上也给贴上了窗花。
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厅、走廊和监室,还真有那么点过年的感觉。
整个监狱里,依然需要在岗位上忙碌的便是生活科的伙房和医务室,文教科的文艺科,再有就是监督岗了。
大概是因为快要过年了,冯狱警她们几个的心情也随着好了起来,在邓洁的强烈请求下,她们同意让邓洁随着秦良玉去监督岗体会下那种做“犯人首领”的感觉。
孙翊尔报名参加了春晚的节目,这些天一直都在紧张的排练中,因为据说春晚的节目要排出个名次来,前三名的奖励分和物品。所以,从文艺科到下面的各个监区,都在卯足了劲地排练。
秦良玉与邓洁去偷听过一次孙翊尔排练,没想到一向腼腆娇柔的孙翊尔居然拥有一副好嗓子,她参加的节目是唱歌,唱的是刘欢的那首《从头再来》。
这首在九十年代末期所有中国人都耳熟能详,并广为传唱的歌曲,本是刘欢为激励下岗工人所写,但如果细听那歌词,有很多地方倒是与监狱里的犯人的处境非常贴切。
“唉……这大过年的,翊尔选了这么首歌,唱得又这么动情,估计联欢会的那天得唱哭全场。”邓洁躲在排练室外,对秦良玉小声地嘀咕了句。
“即使她不唱这首歌,仅春节这个特殊的日子,能有几个人不落泪?倒不如用这首歌作为一剂催泪剂,让她们所有人都哭个痛快。走吧!”
拉了吧邓洁,秦良玉不想让孙翊尔看到她们俩在偷听而感到紧张。
往监区回的路上,那首歌词中的首句却一直在秦良玉的脑中徘徊。在秦明月的记忆中,对这首歌她并不陌生,只是听孙翊尔唱了以后,莫名地开始感慨了起来。
回到监区后,发现仓库门开着,新犯和老犯都在仓库里忙活着找东西。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监狱里有规定,从年三十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三的这四天里,允许犯人们不用穿囚服。年初一各个监区的犯人还允许到别的监区串区拜年,并允许在监控可视范围内单溜。
因为后天就是年三十了,虽说是在监狱里过年,但女人爱美之心并未因环境的改变而有所消减,谁都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串区,毕竟过了春节这四天后的一年里,她们只能穿囚服,所以那些人都在仓库里找过年穿的衣服。
秦良玉和邓洁、孙翊尔三个人因为已经公布留在入监队了,所以她们三个人的东西一早就已经被转移到了留守犯人的仓库里。
因为秦良玉的东西一直都是由邓洁负责保管,直到被邓洁拖进仓库找衣服,她才发现整个仓库里,就数着她们三个人的东西最多。很多的留守犯人因为介意秦良玉的后台关系,尽管自己的东西被挤到角落,但也都不敢将不满挂在面上。
刚找完衣服,秦良玉听到王恕在狱警办公室门口喊:“秦明月,接见!”
当看到眼神中带有一丝喜悦的秦良玉时,王恕嘴角下拉,微微地摇了下头,秦良玉不明白她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只得遵照王恕说的先去小岗那等着了。
往外走的路上,王恕告诉秦良玉说,是马华龙来了,而马依风却并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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