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如果是土坯地面,就会留下脚印或者其他痕迹,整个酒吧里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这说明什么?”
梁子一愣,转瞬便明白了马依风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他所有的东西都是藏在这里?之所以把地面整成水泥的,就是为了事情暴露后,转移犯罪证据时不留下痕迹?”
梁子摇了摇头,难以接受这个观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李强的脑子可够大的!居然能从这样的一个细枝末节上都提前做好了预防和准备。”
马依风冷哼了声,道:“他自己清楚他所做的都是些什么营生!除了年老体衰或者查出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你什么时候见过身强体健的年轻人为自己准备墓地的?”
说完,马依风抬头指着地窖上方唯一的一个入口道:“刚才在搜查仓库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手电不小心掉到地面上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我还真发现不到这个地方。”
听完,梁子猛拍了下脑门,道:“对了,老大,刚才对战的时候,我记得这附近至少有六名枪手在拼死守护,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为了借助上面仓库的那堵墙壁作为掩体才躲在这里的。”
马依风一听,更加验证自己的猜测没错,看来李强为这家酒吧配备的所有毒品和枪械应该都是存放在这里,可是眼下东西呢?如果说转移的话,这里除了上面那个出口,再没有别的出入口。
继续围着墙壁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时肩咪里传来张民强的声音:“马队长,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依风微偏头,对着肩咪道:“张局,我和手下的人已经在清理现场了。”
随后,马依风和梁子便听到肩咪里传来张民强沉痛的声音,“我现在在市立医院,副队长曹宇伟没能抢救过来,刚才医生宣布他死亡了,我已经通知他的家属赶过来了。”
闻听此言,马依风懵了两秒钟后,高大的身躯一晃,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平日里俊朗的面部线条因悲痛扭曲成一团。鱼头那搞怪的笑脸浮现在他脑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张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将漫上眼眶的泪水强压了回去,声音嘶哑地对着肩咪道:“我马上赶过去!”
梁子嘴角抽动着,抖着嗓子,有些哭腔地对马依风道:“老大,我也去!”
转身,马依风重重地拍了拍梁子的肩膀,语气艰难地道:“这里不能没有指挥的人,你留下,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在准备往那个梯架上爬的时候,马依风没有回头,只低沉地说了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梁子和鱼头是马依风的过命兄弟,虽说在警队里,他们两个人是副队长,与马依风是上下级关系,但都是家中独子的三个人,平日里跟亲兄弟般相处。现在失去了一个鱼头,马依风不希望梁子再有任何闪失和意外。
鱼头牺牲的消息让梁子无法再集中注意力继续去清理现场,但是他和马依风心里都清楚,只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拿下李强,才是对鱼头以及今晚参加行动时牺牲的警员们的最大祭礼。
疾步从酒吧里走出,马依风用肩咪通知各队的小组长,告诉他们,现在由警队的副队长梁华正对现场进行指挥,让他们全部听从梁子的指挥和安排。
从一名警员的手里接过警队的车钥匙,马依风独自向不远处的车位走去。
就在他准备打开车门时,突然,位于他正前方的一辆车的大灯亮了起来。
近距离耀眼的强光刺得马依风睁不开眼,他本能地微偏了下头,抬起拿着车钥匙的右手臂遮挡住视线。
这时,马依风的身体被一股后坐力拉扯,向后踉跄着倒退了几大步,他感到从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随之,整条手臂失去知觉,无力地垂了下去,手里的车钥匙也应声掉落在地面。
他再次闻到了血腥味,但这一次却是他自己身体里流淌出来的。
一发子弹穿透马依风的手臂,射到他身后一名警员的钢盔上,在钢盔上留下一个凹痕,然后弹落在地面上。如果那名警员的身高与马依风相当的话,估计这颗穿透马依风手臂的子弹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快!快!快!救护车,救护车,马队长受伤了!”
看着下面那群乱成一团的刑警,王伟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他嘴角微弯了下,在意识消失前,他面向看守所的方向自语道:“秦将军,我没能护得了鱼头的生命,但我却保住了你丈夫的命,我、我尽力了……”
因魂力消耗过重,加之现场有大量的警员,在这种冲天罡气的压制下,王伟是拼尽了最后的一丝魂力将那辆车的大灯开启,保住了马依风的性命。
王伟的魂体开始出现撕裂,犹如燃烧着的蓝色火焰,那一簇簇飞舞着的魂识逐渐向四周散去。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锁链声响,一张透明的白色大网将王伟即将要魂飞魄散的魂体罩住、聚拢,紧随着出现在半空中的,是黑白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