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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王妃并没有开口为自己女儿说话,反而柔和的看着夏珺芙,和善的笑道:“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是珊儿被我宠坏了,她一个小孩子,说话没一个把门的,还望夏小姐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多会说话的一个人,乍听之下是在怪责萧韵珊,实则是想对夏珺芙说,若是她执意要追究萧韵珊方才的不是,那便是同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夏珺芙面色无波,虽然看起来平静,却因为方才的追打,身上多少也显得有些狼狈,她理了理头发,才对平南王府行了一礼,越是知道对方不善,就越不能给对方留下把柄。
“臣女见过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倒是显得有些吃惊,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着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又听了管事的叙述,想来夏珺芙是在自己女儿这里吃了不少亏才是,但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还能顾及到将礼仪做周全,便将心中存着的那点轻视收了收。
她优雅的抬了抬手,道:“免礼!夏小姐,你今日到平南王府的目的,我也大概听刘管事说了,万事都能好好说,如你这般在我王府门口闹,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用一个“失礼”,便将罪责推到夏珺芙身上。
可惜夏珺芙并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经历了前世的种种,面对这些口蜜腹剑的人,她还是能应付得游刃有余的。
她又欠了欠身,隐隐的带着几分委屈,道:“王妃,臣女并不是存心来闹事,臣女只是来向平南王府讨要说法,可是……却被拒于门外,臣女只是静坐在这里,并无吵闹,而后为何吵闹起来……相信在场众位都很清楚!” 面对夏珺芙不软不硬,恰到好处的回话,平南王府也没有生气,倒是笑容越发和善了起来,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仗势欺人的人,反而觉得她虽然身为王妃,却比普通人家的妇人还要谦和许多。
平南王妃缓缓地走到夏珺芙身边,执起她的手,带着些怜惜的道:“夏小姐,看你这一身狼狈,站在门口说话着实有些不妥,不如你随我进府,换身衣服我们再好好的聊聊!”
夏珺芙这才明白平南王妃的意图,自己若是真的跟着她进了王府,大门一关,就算她今日被打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怎么会傻得连这个也不知道。
夏珺芙连忙收回手,身子有些不住的瑟瑟发抖,对着王妃摇头,怯怯的道:“王妃,不是臣女不领情,而是……您也看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令千金都对臣女要打要杀的,臣女实在不敢随您进府!”
她顿了一下,直到见平南王妃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抢先一步接着说道:“其实此事不需要进府谈,日前我被令公子和令千金当众侮辱,今日本是想来讨要一个说法,却不料又当众被令千金虐打,若是平南王府今日不能给臣女一个合理的答复,臣女便无颜再苟活于世,今日便是准备将性命交代在此!”
听到夏珺芙这话,萧韵珊第一个便开口讽刺道:“既然活不下去了,那你现在便去死啊!口口声声说要死,又不去死!你吓唬谁呢?”
夏珺芙眼中含泪,委屈万分的道:“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萧世子与萧小姐当众诋毁臣女是一个无德的悍妇,若平南王府不还臣女一个清白,臣女就算是死也死得冤枉!”
夏珺芙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入了在场百姓的耳朵里,顿时人群里又开始骚动起来,纷纷举起拳头,大声呐喊道:“还夏小姐清白!还夏小姐清白!”
平南王妃着实没有想到,夏珺芙竟然还有这么一招,鼓动老百姓逼自己就范,她原本以为女子都注重自己的名声和仪表,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夏珺芙竟愿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且还将那些有损自己名声的话说了出来,当真有一种豁出去,背水一战的感觉。
来自老百姓的声讨,偏偏是她最无法阻止的,她心中自是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越是出声阻止,越是会激起民愤。
一旁的萧韵珊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平南王妃立马出声制止住,道:“珊儿,你先进去!”
夏珺芙怎会容得萧韵珊就此离开,她赶紧开口道:“王妃,此事是由令千金而起,您就这样让她离开,是不打算给臣女一个公道吗?”
平南王妃的笑容中瞬间夹杂起几分冷意,她给夏珺芙好脸色,并不代表自己怕了她,而是知道众怒难犯,而夏珺芙这臭丫头却一点都不知好歹,咄咄逼人,这让她心中十分的不悦。
“夏小姐,做人要懂得识时务,且要知分寸,今日本王妃都不追究你在我平南王府门前闹事,却不代表你能对本王妃一再的挑衅,至于你和我儿女的恩怨,若你能请得皇上下旨,那我们定当遵旨道歉,若非如此,你再继续闹下去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