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得出这位兄弟功夫极好,而且他面生,行起事来一定会比属下方便,也谨慎得多。”
见慕容雪点头,越齐接着道:
“那时候我也以为我死了,可是在那乱坟岗子里躺了几天,竟发现自己又活了。我好不容易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却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儿去。”
“我记得那时候公主总是往山里跑,还有一次王爷让我去一个山涧送消息,虽然我没进到那里面,但也知道那雪山里头肯定有人驻扎。所以我就想往那个方向爬,看能不能碰到自己人把我给救下。城里是进不去了,那边是唯一的希望。我爬了一夜,总算是看到了这位兄弟!”
越齐总算将一番遭遇讲完,慕容雪微闭了眼,将那东方寒的模样又自脑海中过了一遍。
半晌,开口道:
“兄弟放心!你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了!”而后便不再多说,赶紧吩咐周正道:“越齐在这里不安全,你扶着他,跟我来!”
说罢,自起了身,再走到门口唤回珍珠,道:
“你也跟我一起来。”
她带着一众人等又进了那个暗道,是往东方凌的书房走去。
越齐由周正背着,不时地发出疼痛的呻吟。
周正心里可怜他,便不时地安慰:
“忍着点儿,就快到了!”
几人从书房的门出来,慕容雪赶紧又把人带进东方凌的那间暗室。
密道里毕竟太黑了,也有些狭窄,想要让越齐养伤,东方凌这里到是一个好地方。
旁人谁也没有进过这间暗室,不由得暗里乍舌。
没成想,凌王殿下的书房里竟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而且这暗密的最里面实在是很宽敞,看上去比外头的整间书房还要大,而且有长燃不灭的油灯。
人在这里头,就好像是一间屋子一样,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在暗处。
因为慕容雪以前常常进来呆着,东方凌早就在这暗室里放了一张床榻。
不大,但是很舒服。
慕容雪指着这处地方跟他们道:
“这里是王爷的密室,平日里除了我跟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进得来。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越齐你得在这儿养伤。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越齐感激地想要跪到地上去磕头,可是他的身体又实在是跪不下来。
慕容雪摆摆手,“别拘这些虚礼了。”再冲着周正道:“先扶他在榻上休息。”
周正依言将越齐扶到床榻边,可是越齐说什么也不肯躺到那榻上。
就连挨着边儿坐一下,他都不肯。
周正不解,但听得越齐道:
“这床榻这么干净,我这一身怎么好坐上去!”
慕容雪无奈,赶紧指着进来的那条路跟珍珠道:
“从这里原路出去,书房的柜子里有王爷的衣裳,拿一套过来。”然后再叫着周正——“先让他在椅子上坐着。”
珍珠很快就回了来,衣裳捧在她手里,板板正正的,是上好的棉锻。
越齐有些为难,慕容雪刚刚说了,这是东方凌的衣裳,他一个炎赤国的奴才怎么胆敢穿皇子的衣物,那是大逆不道的呀!
她知他心思,不由得跺了跺脚,带了些怒意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那些!我让你穿你就穿,谁还敢说什么!”
说完,再回过头来跟珍珠道:
“这院子里也有井,趁没人的时候打几桶水来。”再指向暗室的一个角落,“看到没?那里可以燃火,你把水做热些,留着给越将军擦身子。”
吩咐得差不多,她自往那出口走去,也拉了珍珠,然后跟周正道:
“我去药铺,去去就回,你们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
她带着珍珠返身出了暗室,不多时,珍珠先进来,一个人挑了两担子水。
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慕容雪也回来了,还带着阿福跟一位老者。
她也没心意多做介绍,就指着那老者道:
“这就是葛神医。”然后拉着老者到了越齐近前,道:“您看着治,尽最大的努力,能治到什么样儿算什么样儿,剩下的我来!”
这边说话的工夫,阿福已经把他扛来的一只大木桶放到了旁近火堆的地方,再帮着珍珠一起将热水往桶里头倒去。
见一切安排妥当,慕容雪让阿福在这里伺候着,他知道暗道怎么走,往返药铺之间也方便许多。
她就要带着周正离开,越齐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公主!”见她回身,他又道:“咱们之前训练时用的那些连弩基本都还在将士们的手里,他们有的是自己拿回家去保管的,有的是落在了衙门里,我给捡回去的。三殿下的人不知道那东西怎么用,就以为是一般的弩,也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