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来面对彼此,最后我发现,真的好难好难……”
“他已经将我放在外人的位置了,而你与他生死与共的默契,那才是真正的心灵相通!”柳依依的眼角终于留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我倒宁可,他救下的人是你,而与我一同跳下万丈深渊。”
夏侯云歌不说话,静静看着柳依依眼角的泪珠,沿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缓缓滑落。
半晌,夏侯云歌声音很低很低地呢喃一声。
“我倒是很羡慕你,有个人那么在意你。”
夏侯云歌转身,离开柳依依的房间,身后隐约传来柳依依的一声叹息。
“那是他的孩子,你为何不告诉他?”
夏侯云歌的背影,僵滞在门口,没有回头看向柳依依泪眼朦胧的双眸,“你猜错了。”
还没等夏侯云歌回到房间,梅匆匆赶来,唤住了她。
“王妃,王爷想见您。”
夏侯云歌身体猝然一顿,见她?作何?
“我累了。”夏侯云歌推开门,正要进门,梅忽然跪在地上,祈求道。
“王妃,您就去见见王爷吧。”
东朔重伤正在修养,轩辕长倾身边的事,都落在梅身上,望着她诚恳祈求的样子,夏侯云歌一时间有些难以拒绝了。
“他……”夏侯云歌深吸一口气,“到底怎么了?”
“王妃去看了就知道了。”梅一脸的犯难与担忧。
夏侯云歌不用去看,也大致猜测到,轩辕长倾可能是毒发了。现在唤她去做什么?她不得不有个第一直觉,他是想用她的血解毒吗?
但她的脚步,还是随着梅,缓缓走入了书房。
书房内一派凌乱,轩辕长倾形容狼狈地瘫坐在书房的角落里,身边散落一堆书籍。他只穿了雪白的内衫,上面染着斑驳的血迹。
屋里地上的血痕,已被打理过,没有什么血痕,房里却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夏侯云歌不知道轩辕长倾身上染着的,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魏荆站在一旁,一袭宝蓝色的衣襟也染上了,另他厌恶的血迹斑驳。他看了夏侯云歌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却略有涩痛地落在轩辕长倾身上。
夏侯云歌站在书房的门口,没有再向前一步。
轩辕长倾始终没有抬头,也不知找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琼华殿的门口传来老臣子们喧哗的声音,想要冲进来找轩辕长倾商议朝中大事,却被门口的侍卫拦在琼华殿的宫门外面。
轩辕长倾微微有了反应,垂着的手,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抬起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承受什么痛苦。整个人就那样孤零零地瘫坐在角落的暗影中,似乎只有黑暗的角落,才能给他一点点安定的踏实感。
他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忧郁的让人心疼,想要抱紧他,给他一些暖意。
魏荆转身出门,在途径夏侯云歌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低声说,“已经没事了。”
他似乎在给她一颗定心丸,又似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夏侯云歌觉得,龙玉就在她身上的事,不该过早泄漏给轩辕长倾,她还不想将玉这么早交出来,连最后能保命的一线重要价值也失去。
“我可不是多嘴之人,有些事,还是你自己说吧。”魏荆举步离去,宝蓝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所去的方向正是柳依依的房间方向。
“过来!”
轩辕长倾终于开口了,命令的口气,透着必须遵从的霸气。
夏侯云歌缓缓向前靠近了两步,他还不满意,“过来!”
夏侯云歌便走到他身边,他的手一把拽住她的手,搂着她跌入他的怀中,她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更紧地圈住她的身体,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你那日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忽然问她。
“什么话?”夏侯云歌的心口忽然提到了嗓子眼,隐约想起,昏睡之前,他一直逼问她说了什么,而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昏迷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你自己说的话,你却不记得?”他逼人的目光,害得她心口乱跳起来。
夏侯云歌不说话,他便掰着她的脸与他对视。
“说!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将纠缠心底两日的问题逼问出来,当触及到夏侯云歌眼底的慌乱,他心中一喜,眼底浮现的光亮,让人不忍心去击碎。
夏侯云歌的喉口好像堵住一个硬物,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在昏迷前,说过这样的话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侯云歌,我真心不喜欢你总是沉默不语的样子。”轩辕长倾恨不得掰开夏侯云歌紧闭的嘴,可即便他加重了力道,捏得她下颚的皮肤泛红,她依旧没有丁点声音,只一双眸子,冰冷地望着他。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却让他心口一寒。
“我想,你一定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