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招招手,笑道:“过来。”
二德子一个激灵,指指自己的鼻子:“陈先生,您叫我?”
“废话!”陈昊天指着趴在地上不住呻吟的周永泰,问道,“他是那个周灿的老子吧?”
“是的,他是周家家主,天海人给个面子,叫一声周爷。”二德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朝趴在地上的周永泰看了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送他去医院吧,清醒的时候告诉他,我不想在天海看到他,否则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陈昊天点燃一根红塔山,盯着二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仅杀了他,还要将周家连根拔起!”
二德子赶紧点点头:“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滚!”陈昊天挥挥手,朝四周看了眼。
先前无比喧嚣的会客厅一阵沉寂,该闪的早闪了,不该闪的依然呆在原处。
陈昊天静静走到黄晓怡跟前,冷冷言道:“多大的人了,一点儿出息都没有,站起来!”
黄晓怡擦擦眼泪,看着二德子带着手下将周永泰抬出会客厅,再想想周永泰身后的势力,缓缓站起来,很是愧疚:“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没营养的话,见到你就有麻烦,我已经习惯了。”陈昊天瞟她一眼,淡淡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在天京待得好好的,干嘛跑天海来找气受?”
黄晓怡抿着红唇,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小声道:“黄煌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是谁,有时会问我,我现在可以瞒,总不能一辈子都瞒吧?”
“觉得孩子必须要有个父亲?”陈昊天朝楚玉虎那边瞟了眼,冷冷问道。
黄晓怡点点头,低声道:“哪个孩子没有爸?小时候没有,长大了还不知道父亲是谁,人生总有遗憾的。”
“黄晓怡,你好好想想,如果黄煌知道你为了她差点又受人欺辱,心中会怎么想?”陈昊天抽了口香烟,缓缓言道,“世上没爹的孩子多了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父母是谁,岂不是更遗憾?”
黄晓怡低着头,不吭声了。
“给劳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陈昊天指着楚玉虎,大声道,“如果让黄煌知道有这样的父亲,她会怎样想?告诉我,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在乎,这样的人还配称父亲?他都不认你们娘俩啊!不认你还将黄煌腆着脸朝前推?如果黄煌知道这些,对她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这样的父亲,有不如没有!”
黄晓怡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不许哭!哭能解决问题吗?”陈昊天指着范翠颍,老脸涨得通红,“哭能将那一巴掌捞回来吗?好好想想刚才人家对你说的话,告诉我,如此滔天大辱,眼泪能将尊严找回来吗?”
黄晓怡抬头看向陈昊天,摇了摇头。
这一番话震耳发聩,楚玉虎面子上挂不住了,老脸一阵通红,看向陈昊天的眸中尽是愤慨。
楚西遥气得浑身直哆嗦,七十寿辰啊,恐怕第二天,楚家就会成为天海上层的笑柄。这个不争气的楚玉虎,你在商海如此能耐,怎么在女人面前就如此无能?还有范翠颍,如果那一巴掌不打,兴许事情没那么大,更可恨的是黄晓怡,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即便楚玉虎做的事伤了你的心,今日老夫七十寿辰,你这一番大吵大闹,将我置于何地,将楚家置于何地?
他朝王一统那边瞟了眼,这个唯一留下的宾客端着红酒,兴致盎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老辣的他立马就明白兴许跟他有关,登时愤慨非常。可再愤怒又怎样,在周永泰面前,他都小心翼翼,王一统别说耍阴招,就是朝他楚西遥脸上来一巴掌,为了家族,他也得陪着笑脸!
周永泰那边教训完了,似乎下面的矛头开始对准楚玉虎和范翠颍,楚玉龙赶紧对楚瑶瑶道:“赶紧过去劝劝陈昊天,这件事儿到此为止,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陈昊天正在气头上,我劝不住。”楚瑶瑶毫不客气的回道,一脸的不耐烦。
她在周永泰站起来示爱的时候就不爽了。哪有在寿辰上玩儿这个的?哪里想所谓的老头子连个屁都不敢放。更让人无语的还在下面,黄晓怡铁定跟楚玉虎有一腿,结果楚玉虎愣将黄晓怡朝周永泰身上推,即便地下情人也不能这么玩儿,还是男人吗?看看眼前黄晓怡的遭遇,她不由得又想到母亲,恐怕当年母亲遭受到的跟这差不多,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没人愿意提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