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天拿着量酒器对着灯光照了照,“酒是好酒,只是喝酒的人太不上档次。”
“你好大的胆子!”潘家全一把推开范兴华,指着陈昊天的手指好像得了癫痫,他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哪家企业见了他不跟孙子似的?今天倒好,糊里糊涂在这里栽了,即便是上级领导也得给三分薄面啊,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没你胆子大!”陈昊天冷冷看向潘家全,笑得很灿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仗着手里的权势调戏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这么不要脸你父母知道吗?劳资给你脸,叫你一声潘行长,不给你脸,你他妈连跟毛都不算!”
“好!好!好!”潘家全看看陈昊天,又瞪了林雨慕一眼,咬着牙道,“不愧是雨幕集团,牛啊!可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康州!不是你们嚣张的地方,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陈昊天拿起茅台,取过三个量酒器,接连斟满,淡淡言道:“走着瞧是以后的事儿,刚才你对我同事不敬,这笔账咱们先算算,识相的,这三杯酒喝下去陪个不是,我们就过了,如果不识相,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天哥!你干嘛啊!”陶然惠子悄悄拽拽陈昊天的衣袖,脸上的焦急和忧虑可见一斑。
“一边呆着,林总都没吭声,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陈昊天冷喝一声,然后看向潘家全那张阴晴变幻的脸,道,“别愣着了,喝吧。”
这是做生意的人吗?这是白领吗?林雨慕啊林雨慕,你怎么把一流氓领过来了?一出好局全被你打乱了,知道吗?范兴华对林雨慕喝道:“雨幕,你还不让你的员工给潘行长赔礼道歉,太放肆了,太目无领导了!”
潘家全是金融系统的领导,可不是我们公司的领导。林雨慕站在原地,深深看了陈昊天一眼,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管不住他。”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潘家全不喝酒赔不是,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儿,我真不能保证。
潘家全怒极反笑,阴笑两声:“陈昊天,你确定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
啪!
重重的耳光甩了过去。
全场又一次惊诧。
潘家全说的那么阴沉,架势拉得那么足,好歹你也等人把狠话说完,然后你反击几句再动手,哪有半路直接下手的?
潘家全也快五十岁的人了,这身子骨大不如前,陈昊天这一巴掌打的干脆利索力道十足,当即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嘴角刷刷的流淌下来,眼冒金花的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陈昊天,毫无疑问,直到现在还没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要求自己办事的人?这分明是设好了局玩自个儿的吧?潘家全的骄傲消失殆尽,他终于明白如果褪去那层权势的外衣,在高壮的男人面前,他也不过是个瘦弱毫无反抗之力的老男人。
在陈昊天的思维模式里面,别说你是副行长,就是副省长,对自己的朋友不敬,也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屁颠屁颠跑到伏羊装英雄,结果却变狗熊的山田浩二,对陈昊天的性格分析非常到位——你对死神下手,他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会放过你,但招惹他的朋友?即便拼了老命,他也会诛你九族!
啪啦!
陈昊天将量酒器摔到地上,捡起一块玻璃,在手里熟练的把玩着,淡淡笑道:“我读书少,你别吓我,我只知道如果你不道歉,我会废了你刚才耍小动作的那只手!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范兴华是副市长,是高层领导,见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文明人,哪经历过如此火爆的阵仗?他当即就吓傻了,急急吞了口唾沫,朝后猛退两步,颤声道:“雨幕雨幕,让……紧让他住手……出人命的。”
陶然惠子可见过陈昊天的手段,那段视频纵然血腥,她却来来回回不知看了多少遍。
为了她,他勇闯黑虎帮,残忍的杀了官二代张梦豪,现在仅仅因为别人碰了下自己的手,他立马冲过来,纵然这很不理智,很莽撞,可细细想想,在这个笑贫不笑娼金钱至上的时代,还有那个男人有这样的气概?
陶然惠子刚才的心是冷的,现在感到一阵醉人心脾的温暖。
她眼眶发红,鼻子酸酸的,不争气的眼泪潺潺流了下来。
至于陈昊天的所作所为所带来的影响,她的大脑已没有空间去思量。
被男人保护的感觉,真好!这是陶然惠子脑中唯一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