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嗳!”李半夏应了一声,把凳子放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两人是夫妻,彼此却很客套,要是不讲情的事,也可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
刘东山看她坐下来半天手上的动作没停,不禁好奇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学针线哪。”李半夏没有抬头,摆弄着从柜子里找来的废弃的旧衣服,穿好针线,小心着手,慢慢攥慢慢拉。
“学针线,学什么针线?”刘东山不解,这么简单的东西,还有什么好学的。
“我不会这个,娘要我学的。”李半夏也不想啊,自打学了这东西后自己的指头都快成蜂窝了,去他的!
不过李半夏倒并不觉得委屈,在这里每个人都很累,也有做不完的事情。这么一点小苦都抱怨,那么在哪里呆着都不会好。她也没那个本事找个英俊又多金的大爷,把她当小姐公主供着。
该做的事情还得做,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啊!否则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能照顾别人?
刘东山盯着她手上的东西有一会儿,看着李半夏拿针线的样子,他都替她着急。心里一连串的疑问往外蹦:针是这么个拿法?线是这么绕的?平时看她挺聪明,怎么连拿个针都不会?
“那你学得咋样?”刘东山问都问得提心吊胆,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给扎了。
“还不错吧!”人总是习惯在自己擅长的方面要求很高,在自己薄弱的环节自动放低要求。就譬如说李半夏,在针线这一块,能够把缺口“堵”起来,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工程了。
李半夏还很骄傲地把自己昨儿一中午完成的工程凑到刘东山面前,“你看看,怎么样怎么样,给点意见啦~~”
望着那好比小狗撒尿、蚂蚁寻路的一条歪歪扭扭的针线,再看看李半夏难得生动有趣的脸,刘东山“噗”地一声,不禁喷笑出来。
“你笑什么?”
“没有。”赶紧憋住,但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刘东山忍笑忍得很辛苦。胡乱地点点头,“初学的,这个样子,嗯,还不错~~”
“你说谎~~”李半夏心情有些小低落,“你的样子分明是在笑话我,笑话我补得不好。”她不是傻子,这个意思还看不出来,她就白活这么大了。
“没笑话你,你绣得挺好……”挺好,挺好玩的。刘东山在心里默默加上这一句,看李半夏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好笑地摇摇头。他要是不怕死地加上这句话,她一定会与他没完没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李半夏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鼓起的脸腮收了起来,眼角眉梢又染了丝笑意。
“……嗯。”
“呵呵~~我就知道。我看着就挺好,你看,很扎实,是也不是?”李半夏扯着那块布傻笑,缝起来的地方密密麻麻,别说大洞没了,就是小洞也看不到了。
刘东山点点头。单从扎实这一个角度,而不考虑其整体的样式,她补的……咳咳,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