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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力一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
——孟德斯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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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上好花茶,茶具也是最好的茶具。不过喝茶的地方可不样。
梁小夏微微有些忐忑地坐在挂满沾血刑具的拷问室里,整个房间只有一盏亮到能刺瞎人眼的灯,强光从梁小夏座位的顶端打下来,将她脸上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尼赫迈亚脱下已经红得看不出原色的皮手套,坐在办公桌对面,整个身子浸泡在阴暗里,让梁小夏必须眯起眼睛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感觉很不舒服。坐在这里,她似乎不是一个有嫌疑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已经被定罪判刑的人。
从梁小夏坐的位置,只能看见尼赫迈亚的下巴和两个鼻孔。她扫了一眼墙壁上的刑具,身体极其细微地抖了一下。
“又见面了,西摩曼。我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这次只是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而已。西摩曼不必紧张。”尼赫迈亚将梁小夏的表情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很满意地微笑一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恐惧的人才会说实话。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西摩曼,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金锤的黑矮人?”
“是。他是我从融金天堂赢的奴隶。”梁小夏掏出一张金锤的身份证明,身体前倾,翼翼地放在尼赫迈亚的办公桌上。
尼赫迈亚将那张证明两指捏起。一一对照上面的签名,水印,文字排版。甚至一个小小的墨点。仔细看了半天,确认没有问题后,复又还给她。
“西摩曼。你有指使他去潜入王宫盗窃,或者行刺国王吗不跳字。尼赫迈亚声音严厉。一字一句地顿着问。
“没有,我真的没有指使他做你说的那些,那些事…我只是看他可怜,找个理由赶他走而已。”梁小夏害怕地全身颤抖,眼睛里氲着泪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尼赫迈亚摊开一本笔记本,在上面“刷刷”记录了几行。之后。他大声拍了两下手。
“来人,将他带上来。”随着尼赫迈亚的命令,一个卫兵消失在刑讯室外面。
一个胡子头发乱蓬蓬,鬓发斑白的黑矮人被押了上来。
“这是你口中的金锤吗不跳字。尼赫迈亚让随从随便提了个黑矮人出来,让梁小夏指认。
果然还在试探。
梁小夏大概扫了一眼他不是。”
尼赫迈亚挥手,那个黑矮人又被带了下去,过了片刻,又一个黑矮人被带了上来。
“那这个呢?”
“也不是。”
连续指了五个黑矮人,最后金铃被两个卫兵押了出来,身上死死捆着铁链。
“这个呢?”
金锤看来受了很多苦。衣服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被刮了干净,神情萎靡地闭着眼睛。他全身上下除了脸,就没一块完整的好皮。嘴角边还有些淤青。
“嗯,是他。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侍女准备的。”
梁小夏话音刚落,尼赫迈亚就说好了,西摩曼很清白。你可以带着金锤离开了。”
在梁小夏走后,尼赫迈亚双脚放松地搭在办公桌上,厚牛皮军靴叠搭压在一摞材料上。这些材料都是他这两个月血腥忙碌的成果。
那个西摩曼小姑娘还不。和所有第一次进入刑讯室的人一样,她眼里的恐惧不像是假的,可她还是尽力压制着。
尼赫迈亚对的妻子没感情,他无法全心全意一个和他在婚姻之前没半点关系的外姓人。的出生也只是他需求的排解和家族延续的需要。可对这个身上流着他一半血液的来说,尼赫迈亚还是很在乎的。他是他的分身,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
如果娶一位东方大家的继承人为妻子,他没理由不赞成。年龄不是问题,贵族圈子里夫妻差三四十岁的司空见惯,仔细算算,和那位也不过差了十多岁。反正,只要喜欢就好。
毕竟,他先是一个父亲,后才是一个将军。
卫兵还是很客气地帮梁小夏把昏迷不醒的金锤掺了出去。深邃黝黑的牢房甬道,隔着一间间红锈铁门,只留着小小的透气窗口,焊着婴儿手臂粗的铁栅栏,低吟,哭泣,鬼嚎,在经过一间动静过大的牢房时,卫兵一脚狠狠踹在铁牢门上。
一切又归于死一般的沉寂。
***
在监狱大厅的门口,梁小夏很意外地遇到了柯西莫亲王。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比不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好了很多。一身暗金色的滑袍很好地遮住了满身的黑毛,也给他最近几个月因刺客事件倍受折磨的憔悴双眼增了些精神。棕色头发全部向后梳,盖住微微谢顶的脑袋,看起来威严,崇高。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踏实,充满了长期浸淫贵族圈所特有的上位者气质。
随着柯西莫亲王进入大厅,所有忙碌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来,深深向他鞠躬,头顶恨不得能磕到光洁的地板。
梁小夏带着金锤,尽量站在大厅里不被人注意的阴暗处,随着众人一起做了个符合少女身份的蹲礼。
柯西莫亲王环视大厅,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被士兵搀扶着的,脏兮兮一头乱发的金锤。刑讯室这边每抓到一个新的嫌疑犯,亲王都需要亲自辨认,毕竟他是唯一还醒着的受害者。金锤的身高和刺客的身高差不多,不过体型不大像。他比刺客胖了太多,脸也大了一圈。
之后,他看到了很淑女地站在一边的梁小夏。
有些眼熟。
“这位小。您好,请问你是?”柯西莫亲王挺着大肚子,走到梁小夏面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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