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对,朕自是知道该怎么办。”萧卿之轻眯了眼眸,睨着苏玖月,声音寡淡,却又无端让人想起腊月寒霜。
苏玖月按压着心底的酸涩只看着他,看着他俨然像神挡弑神一般想要杀了的他,“我只是迷路而已了,忘记了去仁寿宫的路线而已。”低喃的声音像是解释,可是,那人不听。
人影闪动。
“啪”的一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这寂寥的夜空中。
苏玖月被扇得头一偏,脸颊上的灼痛清晰传来,痛得她瞳孔一敛,又朝后扑踉了两步,使劲咬牙挺了过来。
他?!
他打她了?他怎么能够打她!
惨淡抬眸,四目相对,那一瞬她扭头撇开视线,眼角眉梢都是疼痛与悲凉,此时的身上的伤痛丝毫不亚于心上的痛。
见她垂下眼睫,萧卿之眸色越发沉邃,广袖下的大掌不禁紧紧一攥后伸开,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扳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苏玖月是不是朕这段时间太过放纵你!”凤眸微眯,墨眸犹风暴的望着她的眸底,厉道:“今日你若进去亦或者再有下次,朕定能要你不得善终!”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冷肃杀到了极致。
没有人上前,没有人敢要去制止这个暴戾的年轻帝王,虽然帝王一向清凉淡漠,可如此暴怒的样子却是第一次。
苏玖月微微喘气稳住自己摇晃的脚步,面色苍白,薄汗满身,但她始终保持着唇角溢出一丝清浅的笑。
不得善终么?
可是,萧卿之你知不知道,当我遇见你那刻,我就已然不得善终了?
太好,太坏,都是他,又是那个才是真正的她?
“你说过的,你信我的,可现在又作何这样?”
萧卿之眼波微动,果然是倔到了骨子里,片刻,却又轻轻撩起唇角,冷冷地说:“打你?那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本就是无意,可又谈何无错只说?”
她用尽全身力气迎着他的视线,口气清冷笃定到让人不容反驳。
鬓角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分明那么落魄,却偏偏装的那么坚强。
风过衣袂,掀起起两人的发丝,一起交缠,盘旋,打成一个个结,发丝同结寓为同心,可此时,这两人却偏偏不同心。
霎时,他胸口猛闷,他讨厌倔强的女子,也或许是被玖月刺激的已是失了耐心,伸手掐着女子下巴的手,陡然一甩,她单薄孱弱的身姿犹如一片凋零的竹叶再度飘然落下。
这一次,苏玖月微微佝偻了腰双手撑在地上,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摇晃站起,只觉得有把钝器剜过心房,千痛万扎密集的痛,铺天盖地而来。
深凝的目光睨着男人,眸光的黯然尽散,她问:“萧卿之,我是无意你信吗?”
大骇!
谁是?谁把那个无人敢唤的名字,穿碎夜色的喧闹清晰而可见的传来过来?
乾清帝可不就是萧卿之?
“嗯?”清凉淡漠的一声出自那人之口,帝王唇畔上扬起一个极为清冷的弧度,“苏玖月朕看你果然是娇宠不得!”低低沉沉的嗓音沉浸着暴风雨欲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