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扔了。
岳魏氏带来的人顿时就傻眼了,搞不懂颜小熙这是什么意思。
足有二十几个小孩子不约而同地哭了起来,这些小孩子平常哪里见过这个架势?自然都被吓坏了。
颜七奶奶的院子里顿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乱得不行!
颜小熙特地把颜七奶奶的一个梳头匣子给摔了,几十件精工首饰顿时就闪瞎了这些人的眼。
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好处来的,便有人趁乱摸了几件藏自己身上了。
岳魏氏是个明白人,赶忙大声喊道:“快!别让他们砸了,他们要陷害咱们是强盗……”
众人这才明白颜小熙的用意,赶忙过来阻拦,但是他们哪里能拦得住颜小熙和李韶这二位?
颜小熙抓烂了自己的头发,领着李韶冲出颜七奶奶的屋子,来到对过的西里间,又是依法炮制,把西里间砸了个稀巴烂……
当何松领着三班衙役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群手足无措的乡下人,和满目疮痍的一个院子。
颜小熙二话不说,踉踉跄跄地跑到何松跟前,“噗通”一下就给何松跪下,欲语泪先流,她还没说话呢,眼泪就刷的一下淌了下来。
“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啊,居然有强盗闯进来打砸抢……”
何松看见她这做派,小心肝就哆嗦,他心中暗道,这位小祖宗不知道又打算折腾谁呢。
但是他可是颜小熙铁杆的自己人,自然要向着颜小熙,当下便脸色一沉,官威甚重地冷喝道:“什么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官员府邸明抢?来人啊,马上把人给本官抓起来,本官要严加审讯!”
他带来了不少衙差,这些衙差平日里也没少收颜小熙的好处,这会子到了他们报答颜小熙的时候了,马上抽出佩刀,吆喝着闯进里间屋。
颜七奶奶和颜北曜这对母子可算是来了精神,纷纷用手给衙差们指认,“他们都是强盗,全都不是我们家里的人……”
衙差们也发现了,这些人的衣着都是普通乡下人的衣裳,便一股脑地将人全都打屋子里驱赶了出来,吆喝着众人在何松面前跪下。
就连岳魏氏也被人用一床棉被给兜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何松一看这场面,情知是颜府的乡下亲戚进京来打秋风,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颜小熙这么财大气粗的,平常不说给自己的好处,便是衙门里的衙差,都没少得她的好处,怎么对自己的乡下亲戚却这么刻薄?
但是这心中所想却不能说出来,他脸色一沉,开口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因何在人家家里打砸抢?
岳木兰嗷嗷喊道:“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这是我娘家人,他们不是强盗……”
何松眺目望去,就见一个妙龄少妇被捆成了个粽子,跪在人群里,不觉问道:“你又是哪一个?同此间主家什么关系?”
岳木兰一噎,吭哧着竟然不肯说出自己小妾的身份。
当着娘家这么些人的面,承认自己给姨夫做妾,简直是丢脸丢到天边的事情。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浅浅的呜咽声悲恸地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颜小熙用帕子捂着脸孔,哭得好不伤心。
何松胆颤心惊地开口问道:“颜二小姐,敢问,你因何哭泣?”
颜小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放声大哭。
何松觉得有些头疼,本能地意识到,有人要倒霉了。
颜小熙哭了几声,扭身对颜七奶奶道:“奶,还是你老人家来说吧,我一个姑娘家,这些话哪里说得出口?”
虽说有些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当着这老些人的面,该装还是得装。
颜七奶奶这会子很上道,她知道,如今自己只能依靠颜小熙,要是让颜小熙不高兴了,自己以后就连现在这样的日子都没有了,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给何松给了下去。
何松如今哪敢让她跪自己?颜七奶奶再怎么着,也是颜北斗的亲娘,颜家正经的老太太,赶紧打发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请颜七奶奶坐着说话。
颜七奶奶才一坐下来,就“哇”一声痛哭起来,她拍着手巴掌念叨道:“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寻这好心眼,拉拔他们呀,都是狼心狗肺的人啊……”
何松也不敢催她赶紧说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