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他击垮……
往事如烟,悠悠地飘过。
易沙南的脸色变得惆怅,眼里满是悲伤,他大口地喝着红酒,仿佛想让酒精将他麻醉,陆琪妙说林岚在日记里说,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他!
易沙南没有将当年的事情告诉陆琪妙,只是一面喝酒,一面重复着一句话:
“为什么?林岚她是爱我的?她爱我!”
陆琪妙震惊地望着易沙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从林岚的日记里,她应该能读出易沙南对林岚的深厚的感情,她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些,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现在要怎么挽回局面?她不知道,只是呆若木鸡地坐着。
陆琪妙一直等到易沙南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递给他一块面巾纸。
“易总,你还好吧?”
易沙南颓然,抬眼看她一眼,谢绝了她的好意递纸巾,他不需要,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悲伤,但并没有流泪。
陆琪妙看到他的脸色愈发深沉,不可揣摩,心下不由一紧,讪讪地缩回了递纸巾的手。
“我很抱歉,不应该跟您聊这些隐私,如果您不乐意那我先走。”她要站起来,告辞离去,他却伸手按住她,轻声道:“你先别走。”
陆琪妙诧异,怔住。
易沙南抬起头,低道:“你不是还有事要告诉我?”
陆琪妙重新坐下来,点点头,她不敢再深挖易沙南和林岚的隐私,把话题引到了追查线索上。
“我想,你应该也是回来调查真相的吧?林岚的死你不觉得有些蹊跷?”
“确实很蹊跷。”
“我们都有相同的想法,所以,最好能联合起来共同调查。”
“这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
“当然。这也是我被易君衍请来的目的。”
易沙南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知道范医生么?”
“谁?”
“没什么。”
易沙南盯着陆琪妙,“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又不敢告诉我,怕我难过?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现在林岚已经死了,我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陆琪妙被说中了心事,只好老实交代,“好吧,我发现林岚在日记里反复提到一位范医生,似乎生前跟他关系很密切。还有,林岚一直在吃范医生给的药丸。林岚的死会不会跟范医生有关呢?”
易沙南闻言,陷入了深思,林岚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难道林岚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么?
范医生?
他努力回忆,突然豁然开朗,“对了,那个人我可能见过。可是,我听说他车祸死了。”
陆琪妙压低声音,“事情太凑巧了,我估计林岚可能是被人谋杀。”
易沙南一震,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陆琪妙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所在,证据,法制社会讲的是证据,就算能肯定是谋杀,就算你怀疑某个人有嫌疑,但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毫无办法。
她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么,你现在怀疑谁是凶手?”
易沙南盯着她,嘴角弯起,“陆小姐,你真聪明!”他也压低声音,“我确实有怀疑的对象。”
“林岚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秋月文,所以,秋月文最有动机,她的嫌疑最大。”
“你怀疑秋月文是凶手?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是这样吗?”
“对。我听说你上个礼拜跟君衍去了巴黎?你们去巴黎不会真是谈恋爱吧?”
“都被你说中了,我们去找线索。”
“去到巴黎找线索,会不会太离谱?”
“是君衍的意思。”
“找到什么了?”
“恩,有一个收获。”
“跟我说说。”
陆琪妙喝了口果汁,把香水的事情简单地概况了一下,易沙南很认真得听她说,末了,点点头。
“就这样?线索呢?”
“……”陆琪妙抚额。
“就只找到香水。”
“恩。”
“擦同样香水的人那么多,光知道那种香水有用么?关键是,秋月文她不用那种香水。”
陆琪妙一怔,“易总,咱们现在只是怀疑她,不是一定要栽赃她。”
“什么栽赃,我看就是她没错。”
陆琪妙叹里口气。
“你就从秋月文入手查她。”易沙南道,“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时,你尽管开口。”
易沙南说完,手机响了,他跟陆琪妙匆匆告别离开。
陆琪妙回到老宅,没有把易沙南和林岚的故事告诉易君衍,直觉告诉她,在这幢豪华在大房子里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
越接近真相时,她可能越危险,想想,她有些害怕。或许易君衍不让她知道太多是对的,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时可能会更加危险,说不定哪天一不留神也被莫名其妙地撞死了。
陆琪妙强迫自己镇定,不要乱想,但任凭她怎样冷静,她的心中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也许精神太过紧张,她夜里做了噩梦。
梦里,她穿着睡袍,光着脚,走在通往林岚房间的走廊上,她心里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但她仍执意往前走着,嘴里还嘀嘀咕咕着:
“法文日记,法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