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只有驾驶室的江家父子和我、木晨曦仍然留着,虽然没有和他们说话,但是我依旧能从空气中嗅到江大叔那紧张不安的情绪,还有手心不曾停止过渗出的冷汗。
我俩坐在船头,紧紧的盯着四周,生怕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个黑乎乎的口子,然后把我们带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是这船一直哒哒哒的在海面航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异样。
江海中驾驶室中出来,手中拿着个铁镐,用绳子系着放入水中去测量深度,我和林晨曦看着他把铁镐放进去的时候松了口气,因为这一圈百米长的绳子放完也没有触底,显然是水深足够,不会触礁或者说走错方向,但是当这绳子收起来的时候我俩吃了一惊——因为我们分明看见那铁镐上有半圈亮晶晶的痕迹,仿佛被什么硬东西夹过一般。
“牙齿!”林晨曦轻轻给我说:“这是牙齿留下的痕迹。”
“难道这…”我话还没有说话,整条船忽然被什么东西给从下面猛然一顶,整个朝前滑出了数十米,我和林晨曦摔倒在甲板上,驾驶室中也一片混乱,船上堆积的货物稀里哗啦垮了整船,跟着就听铁勇和卓越大呼小叫的从后面嚷了起来。
不消说,船舱中的人也被这巨大的震动惊醒了!
“嘛玩意儿?”我拉着林晨曦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叫,但是她跟着立刻拉住了我船头的右前方望去,黑暗中只见个巨大漆黑的身影在起起伏伏,将那海水掀得哗哗直响。
我心里凛,连忙屏住呼吸朝外面看去,只见那巨大的黑影不时从水面露出脊背,但是跟着就潜入了水底,水面上持续露出来的是背鳍、尾翼、后背等等——我们难道已经到了沉船的位置了?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跟着又看见了另外个巨大的东西,那玩意儿长着蛇一样的头颈,露出海面三四米长,脑袋并不算很大,它跟着也潜到了水下,朝着我们渔船游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迷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淡了,整个一片海域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海面下有无数巨大的黑影在游动,不时和我们的渔船蹭挂,把渔船像是皮球般的推来推去。
船舱中传来繁杂的脚步声,眼看其他人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叫后面的铁勇和卓越下去把东西拿上来,现在就动手准备把这大鱼给屠了!
按照我原来的想法,是需要在沉船周围转上一圈,然后用诱饵把大鱼引到一起来灭了,不过现在却显然不能如愿,必须此刻动手——虽然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可是我这一说,他们还是匆匆忙忙回到了船舱,忙不迭把所有东西都给抱了上来。
这过程中那大鱼又蹭了几次我们船底,船身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感觉就像要散架一般,幸好这船造的结实不然怕是早就已经破洞了。
一帮人很快把我要的东西搬了上来,只有两样,一个是羊皮小鼓,一个是手掌宽的毛竹片。那毛竹片已经被弯成了一道圆弧,两头被削得极为尖利,下面是用皮胶细绳系着的,整个就像个弓的形状。
皮胶这东西受力不错,又有弹性,就算沾水也不会立刻融化,但偏偏就是不能受热——这是丈海经上教的法子,一切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深海大鱼,只要大鱼把这毛竹片吞进肚里,那就一切都解决了!
马达已经停了,我们全部人都动了起来。
我们这边把毛竹片绑在鼓上,那边就取来了活鸡放血,等接满之后我又在盆里加上鸡蛋和酒,搅匀之后用刷子涂在鼓和竹片上,一个接一个的扔进了海里。
小鼓托着毛竹片在水面上起起伏伏,那鸡血淌落水中,就在此刻海面骤然一翻,一条大鱼猛然从海面上张开大嘴露出头来,一口把那小鼓竹片吞落肚中,接着翻滚入水,只把个两三米高的海浪给掀了起来!
这些海鱼均是阴性之物,生性就偏阴惧阳,但要说吃东西却又喜欢食热,这雄鸡血和鸡蛋混酒最是炙热,当时味道入水便引得鱼群一阵烦躁,尽数朝着这海面上涌去争食,我一面叫江大叔开船,一面更是不住的把这绑了毛竹片的小鼓扔进了水中。
大鱼贪吃,有些已吞了数个小鼓仍不满足,依旧在海面上抢夺,但是很快就有消化了皮胶,被那绷直的竹片刺穿肚腹的情况出现,大鱼在海水中翻滚挣扎,但伤口上的鲜血依旧一股股的飚射而出,将海水染得绯红一片。
这些大鱼生性本就凶残暴戾,闻见血腥立刻变得疯狂起来,朝着那伤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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