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五年光阴一晃即逝,西子湖畔,断桥残雪,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十七八岁模样,嘴角绒毛还没有褪去青涩,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衫,怔怔看着西湖之水倒影涟漪,湖水荡漾之处,雷峰塔被花船破碎,远远传来歌声飘渺。
“就这样吧。反正老师也觉得我在读书上没有什么天赋,与其坚持下去,还不如就听姐夫的,去药堂做个学徒,日后至少还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手艺,总好过继续在这科考上糊涂下去。毕竟连老师那样的天才,不也一样年年名落孙山。”
“便是到了现在,也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穷书生。”
少年抬起头,心中隐约已经有了决定。
“所以,你现在准备放弃科举,去同仁堂做学徒学医吗?”
有些破败的老宅子里,林凡须发染霜,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坐在堂前榕树下的石桌前,饮了口粗茶,望着面前的少年,五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自然是弹指而过,但对于凡人而言,五年无疑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光阴了。
漫长的足以让当初那个还只是孩子的模样的许仙变成了如今少年的模样,漫长的足以让原本还对这世界充满了憧憬与幻想的孩子终于死了心,承认自己的平庸。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反正再读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姐姐和姐夫虽然一直都很支持我,但我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为以后考虑,想办法养活自己才是。只是辜负了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期望,让老师失望了。对不起。”
许仙说着,深深的对着林凡一拜,眼眶有些发红。
“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各有志,你能够选择放弃,却也是算得上是大智慧了。许多人就是看不清楚这点,明知不可能却还要去为之,往往却是害人害己。我虽然不知道你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但我只送你一句话,莫后悔。”
说完,林凡摇摇头,端茶送客,“行了,你也不必再留下来陪我了。想来你现在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去忙你的便是了。”
许仙本来还想要说什么,但想到家中一直期待着他能够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许娇容,就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回去之后却是说不得要先说服一下许娇容才行了。
但不管怎么样,也只能如此了。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读书这条路上的的确确没有什么天赋,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没有必要了。
“那我有空再来看望老师。”
许仙说着,又站起来,对着林凡拜了拜,才有些茫然的离开。
林凡不留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许仙离开,微微摇头,这几年来,许仙年年参加科考,却是年年落第,甚至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也难怪许仙要灰心失望,断了继续读书的心思,转而想去学医了。
恐怕许仙自己应该其实也看出了一些背后的猫腻,毕竟许仙哪怕读书上再没有天赋,但至少还算刻苦,别的不说只是一个秀才的功名,应该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但偏偏这几年来,便是许多不如许仙的人都中了秀才,有了功名,而许仙却是年年落榜,这其中要是没有问题,才是奇怪的事情。
多半在官衙里做事的李公甫多多少少听说了什么,才会劝许仙转而去学医吧。拒绝法海可不仅仅只是需要勇气而已。
许多事情,哪怕林凡足不出门,却也能够看得明白通透,有法海在,许仙想要在杭州城中考取到功名,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了。
甚至都不需要法海去说,仅仅只是有心人的几句话,自然有人会将这件事情办好,刷下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穷书生,实在是不要太过容易。
“原本以为只需要三四年的时间,许仙就应该与那白素贞相见了。没想到却是拖到了现在,不过也罢,我有感觉,白素贞下山的日子,应该就在最近了,这一场因果宿命也差不多到了该开始的时候了。”
林凡轻轻抿了口茶水,很粗糙的劣茶,事实上连劣茶都算不上,就是一些茶沫儿,没什么味道,但林凡却喝得甘之如饴,好像是最好的雨前龙井一般。
这些年来他扮演着一个落魄的穷困书生,自然不可能珍馐美食,只有些粗茶淡饭,但对于林凡来说,这些倒也算不上,反而让他静下心来,细细感受着这属于红尘之中的市井生活。
虽然感悟这些,对于林凡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他前世五百年,该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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