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其实没有金色的云彩,也没有金色的阳光,至少这一刻,云飞扬的天空是一片灰暗的。
云飞扬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见哪怕倒下了,却依然坚毅如从前一般挡在他身前的血魔尊,这个男人明明亲口说出杀了他的母亲,这个男人明明逼着他杀死他最爱的女人,甚至还说要杀了他 。
但,这一刻,云飞扬忽然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明明表现得那样残忍冷酷的你,为什么,这一会儿却还能一如从前一般如同大山一般庇护着他的世界。
“母亲,其实不是被你杀死的,对不对?”
他低喃着问,可惜已经没有回答,血魔尊就这么挺着自己的脊梁,低着头,看着他,眼中最后带着的眷念和欣慰,仿佛又看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天,妻子握着他的手,让他不管如何都要带着怀里的孩子活下去。
其实现在想起来,自己都已经记不起她的脸了,只记得她的笑,像天空金色的云彩和阳光,伴随着他这么多年来一路走来,哪怕血雨腥风,杀过很多人,做过很多事,如今想来,踏过这条鲜血荆棘路,最值得怀念的还是那最初时候的美好。
那时候他还不是血魔尊,不懂得修行,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残忍,但命运就这么一步步将他推到了这个位置,都已经快要忘记最初的时候,其实是抱着让她和孩子过得更好的念头,才踏上这条修行路的。
只是到头来,他能够呼风唤雨,他能够一念之间,伏尸百万,却再也没有机会看一看她当初的笑,只是还好,至少她还留了他给自己。
只是自己还是有些失败啊,没能像当初答应她的时候那样,真正照顾好他啊。这么多年,算计,修行,到头来,自己还是个失败的连儿子都不相信自己的人啊。
不过也罢,这么多年,自己做得好,做得坏,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没有机会再看着他真正长大了,不过还好吧。至少从此之后,没有了他,飞扬应该会真正长大吧。
尹,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终于踏着他父亲的尸体长大了啊。
血魔尊最后一点残念闪过,仿佛又看到了妻子在山花烂漫时候,一如当初那最惊艳的回眸,轻轻对着他笑,他就忽然觉得心安了。
只是还是有些担心他啊。
血魔尊的手无力垂落,云飞扬第一次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他,凄厉的吼声响彻天空,“不!”
……
“啊!”
大雪山中,原本属于七杀魔宫的宏伟宫殿已经变了模样,杀入七杀魔宫的修士们推倒了玉柱,掀翻了围墙,原本应该是一处建在崖边,供大人物闲看云卷云舒的凉亭,此刻已经被拆去了红木玉瓦,只剩下光秃秃的四根大柱子。
而此刻,林凡一身白衣,就这么站在空荡荡的大柱子中间,对着崖边云雾大喊。
“你做什么呢?大喊大叫的。被师尊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申无垢穿着杏黄道袍,不施粉黛,云鬓蓬松,斜斜的在乌云一般的发髻上插了一根木钗子,就这么靠着柱子,嘴角含笑,眼波如烟一般,白了林凡一眼,娇嗔道。
林凡回过头,看了申无垢一眼,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想要随便喊上几句。既然师妹开口了,那我这做师兄的,也只好从善如流了。”
特意在师妹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申无垢立刻就听了出来,白了林凡一眼,“就你会作怪。哼,师尊就不应该这么快将你重新收录回门墙,应该罚你在多轮回转世几次才行,改了你这怪脾气。”
“不过,我实在是挺好奇的,你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还有啊,为什么你和任寿是正式弟子,我就只能做个记名弟子。说起来,前世,我还是你师姐呢!”
申无垢有些没好气的说着,虽然事情还没有真的确定,但平定了七杀魔宫,赶走了那三大魔尊之后,事情其实已经差不多明朗了。
原本的五年之期,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意义了。别的人,申无垢不知道,但却是知道任寿和林凡都已经被几位真仙之首的樗散子余道人正式收为弟子了,而她虽然也算是拜入了樗散子门下,但却只是个记名弟子,让她有些不高兴。
毕竟据她所知,前世里她,林凡,任寿都是樗散子门下,后来拜林凡所赐,他们一起犯了大错,只能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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