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丫头拿着针穿成花球多好啊,又好看,又香喷喷的。
忽然手上的花被抢走了,这个家里竟然有人敢抢她的东西!徽之一抬眼正对上一双蛇一样的眼睛。“你是谁!怎么敢抢我的东西!”没等着徽之说完,她的嘴被人捂住,那个人露出个可怕的微笑:“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正发愁找不到你这个药引子。谁知竟然叫我在这里找到了!”
徽之拼命地挣扎着,可惜她的嘴被捂住,孩子的身体根本不是成年人的对手。耳边传来嘶嘶的蛇一样的自言自语:“你的命格贵不可言,我的丹药正缺了你这样的童女做药引子。有了你这样的药引子,我的修为就能增加百年!放心,一点也不疼。只要把你的血放出来,在用你的眼睛炮制——”徽之狠狠地咬住了那个人的手,她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想活命就不能放松!徽之使劲的咬着,牙齿刺破了皮肤,嘴里开始有血腥味。
但是这是个怎么样的手,没有温度,皮肤就像是粗糙的蜥蜴皮,肉没有弹性,在嘴里就像是生吃已经死掉的章鱼!那个人似乎没感觉到疼,径自拿出来个袋子想把徽之给装进去。
“是谁在那边!”随着一声呵斥,已经被捂得快要窒息的徽之感觉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下一刻,她一下子掉进了水里面!
溺水的感觉格外真实,徽之拼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从梦里醒过来。“徽之醒醒!”一双温暖的手把她拉出了梦境,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徽之长长的舒口气,康熙正蹙着眉关切的看着她。“朕一进来就看见你仿佛是被梦魇住了,叫了你好几声,你也醒不过来。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康熙拿着手绢擦擦徽之的额头:“这宫里也是空着小半年的时间了。那些奴才竟然没仔细打扫。”康熙听着今天明月进园子来见徽之,心里就有点莫名的不安,他心里两个声音不断的打架。一个声音说皇后没准还没忘了方承观。一个声音则是说,皇后也不过是和娘家人说话,怎么就想着方承观?要你不相信干脆过去看看,省的阿布鼐的夫人最上么把门的。说了不该说的话,叫皇后心里不舒服。
皇帝想到这里就想扔下手上的事情立刻到徽之那边去。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来。皇上这么过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就这样康熙犹豫了一上午。政务处理的效率越等于零!听着明月出了园子,皇后那边传膳,康熙的心才是稍微安定了一点。等着徽之刚歇息下,康熙就悄悄地来了。
徽之的寝殿里面一切如常,花瓶里面还是她喜欢的花,屋子里面依旧是缭绕着那种特殊的香气。徽之正背对着外面,躺在床上睡着。看着睡梦中的徽之。康熙忍不住自嘲起来,自己竟然患得患失一个上午,只为了过来看看她安稳的睡颜。谁知徽之忽然不安起来。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整个人在梦里的不安的挣扎着,嘴里发出艰难的喘息声,好像是谁捂住了她的嘴叫她不能呼吸。
那个梦太可怕了,徽之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大概是明月的话唤起了她身体的记忆?那个人是谁?徽之使劲的想,试图想起来那个人的面貌,可惜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记着一双向蛇一样的眼睛。
“今天额娘进宫和我说起来以前的事情,我小时候一次失脚落进了水里,后来大病一场。额娘提起来,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梦见了。臣妾现在没事了。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外面的太阳那样大,晒着了怎么办?奴才们真是反了,见着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徽之说着起身叫了人来。紫英带着几个丫头进来,徽之亲自接过来茶杯递给了康熙。
康熙打量着徽之,漫不经心的说:“朕倒是该听听岳母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小时候淘气怕是连着朕都比不上。弘晟大概也是随了你的性子,如今被朕放在身边教导着也看着稳重了不少。不过今天胤祎倒是淘气了。你不知道吗?胤祎带着他那两个跟班爬树去了!”康熙听着徽之的话,想起来明月说起来徽之小时候的种种淘气,忍不住一笑。
说起来孩子,徽之也就把那个梦扔在脑后:“胤祎这个孩子,我和他说了多少遍就是不肯听。干脆我罚他这个夏天都给我乖乖的在屋子里呆着不准出去!”胤祎的性子看起来很沉稳,可是他却是天生一段执拗脾气,要是认准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做。徽之无奈的对着康熙抱怨:“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是和谁一样呢?”
“你也不用抱怨孩子,实在是他有孝心。上次胤祎看见粘杆处的粘知了,问他们在做什么,李德全在边上说朕中午不喜欢吵闹,叫人粘知了安静些。谁知这个孩子就记住了,今天带着弘昫和弘暾在朕的寝宫外面上树粘知了呢!小东西有孝心,朕把广东进上来的玲珑象牙球赏给了胤祎了!”康熙面带得意之色和徽之说起来儿子的贴心举动。
徽之笑起来:“皇上没白疼他!弘昫和弘暾也是懂事的孩子。却不知道胤禩在西北怎么样了!小七一个人在蒙古,策凌跟着在外面出兵,内政都落在了小七身上!”徽之提起来小七和胤禩,一脸的担心。
“朕来就是和你说,胤禩在西北很好,大军顺利的移营到格尔木,大军已经把入川入甘肃的道路都封锁起来。胤禩呈上来的奏报,上面说策妄阿拉布坦已经是强弩之末,收服西藏指日可待。朕想着也该叫了胤禩回来了。西北军事怕是不能一下子就能平定的。可是胤禩有些急于求而成,他总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康熙嘴上似乎是抱怨胤禩急于求成,可是眼都是赞赏。
“只要胤禩安全就好。皇上还是别听胤禩的。西北那么大一片地方,多少人进去都是大海里面撒了一把胡椒面一样,策妄阿拉布坦倒是没这个担心。他们熟悉当地情形,又有多少的藏人土司是和他们有联系的?皇上想的不错,这个事情急不得。”姜还是老的辣,胤禩大概是太想树立自己太子的权威,想要在战场上有一番作为。
“朕明白胤禩的心思,既然是已经放了孩子出去就该给他机会。等着明年再召胤禩回来!那个时候朕也是六十五,人生七十古来稀,寿数能到七十的皇帝,看遍了历史也没几个。朕从八岁登基,这么多年了也累了。咱们也该含饴弄孙,好好地颐养天年。”康熙拉着徽之的手,和她描绘起来美好的退休生活了。
皇帝和皇后正说话,忽然听着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几个孩子的声音,弘昫有些郁闷的声音:“我没有了,皇玛嬷给的薄荷糖都吃完了!”接着是胤祎的声音:“我知道你还有不少,拿出来!”
原来是胤祎这个小叔叔和侄子要糖吃呢。谁知弘昫却是根本不理会胤祎:“我知道你拿着我的糖去喂猫!我给你了好几次了,你那一次记着还给我了。你的象牙球我不要,我的糖也都吃了!”
胤祎有些失望的叹口气,无奈的说:“好吧,我知道你没吃把糖都留下来了。真不知道你藏着那些糖要干什么!我可听说了,弘暾也惦记着你的糖呢。他说你每次拿了糖果都不吃,肯定是不喜欢吃糖了。白放着坏了可惜,他等着回家的时候干脆全拿走,回去给弘晓他们吃。我知道你想拿了那些糖回去给知非。你可要藏好了,别叫弘暾给拿走了!”听着儿子满嘴鬼话,徽之和康熙都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徽之担心孩子吃糖太多坏牙,对他们的糖果甜食都是控制着的。十天发一次,全凭着他们自己安排,一天吃了后面九天就看着别人吃。
听着胤祎的话弘昫真的信了,他忙着一溜烟的跑了去看自己藏起来的糖果,结果胤祎悄悄跟着发现了弘昫藏宝贝的地方。徽之和康熙看着两个孩子都忍不住笑起来。徽之拉着气呼呼的弘昫安慰着:“你这个孩子真是心眼实,胤祎才问你要糖吃,怎么下一秒就好心和你说弘暾也觊觎你的糖了?他这是投石问路,胤祎那个坏蛋早就想偷你的糖果呢!”
徽之心里一突突,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十四这些日子折腾也是和胤祎一样,是投石问路的把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