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依旧是站在宫门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皇上走远了。还是回去吧!”逸云扶着徽之的胳膊,请她回去。徽之心里一动,对着逸云低声的说:“等着李德全不当值的时候叫他过来一趟。还有你悄悄地传话出去叫人盯着十四。我倒是看看十四能翻出什么来!”事情有点不对劲,皇帝好像被乾清宫里面的美人给迷住了,十四最近的动作有点太多了。加上皇帝话里透出来的那些话,徽之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感觉。
李德全一进来,徽之就劈头盖脸的问:“皇上最近是谁在服侍?我看着皇上好像精神萎靡不振,李谙达,你这个乾清宫总管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语气不好,李德全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扑通一下跪下去:“皇后娘娘,这奴才实在是没办法。如今皇上上了年纪,越发的任性不听劝。奴才刚开口,皇上就黑了脸。其实这个事情也不在乎是谁服侍的皇上,实在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罢了。”徽之听着李德全的话,有些诧异:“起来吧,我何尝不知道皇上的性子。给李谙达搬个椅子来,坐下来慢慢地说。在皇上身边服侍,这个差事不好当。”
见着徽之语气缓和下来,李德全心里稍微松口气,他坐下来对着徽之一五一十的说了最近康熙的变化。和早年对着后宫身份血统的看重,现在康熙几乎不再对女人的家世有任何的要求了。现在康熙挑选女人的标准就是一条:年轻,能叫皇帝有种回到青春的感觉。
因此皇帝的身边多是些豆蔻年华的少女,康熙希望从这些女人身上找回点青春的错觉。这些女人也很清楚,在深宫里面能得到皇帝的宠爱是最大的资本,她们要想活下去,要想活得好就要牢牢地抓着皇帝,获得皇帝的宠爱。更有些看的长远的,明白得了皇帝的宠幸,这辈子就在宫里出不去了。可是皇帝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属于皇帝的时间不多了,可是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与其将来做个深宫中无依无靠的未亡人,还不如给自己找个依靠。
这个依靠是什么?自然是子嗣。于是那些女子就使劲浑身解术来获得皇帝宠爱。对着这些青春撩人的*,康熙自然是来者不拒。承恩之后抚摸撩拨,娇声的跟着皇帝发嗲:“望皇上再施雨露之恩。”康熙自然是乐得整顿再战。
徽之听了李德全的话眉头紧紧地皱着,“皇后娘娘息怒,不值当得为了那些人生气,气坏了身体。这也是奴才办事不利的缘故,唉,以前太皇太后和太后在的时候,规劝下皇上还能听。如今——也只能由着皇上的性子来了。奴才这里提醒一声皇后娘娘,常言说老小孩,老小孩,越小还越成了孩子了。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龙体康泰固然没错,可是这个事情不能着急,要慢慢的来。皇上的脾气越发的执拗起来。皇后娘娘说话也要注意分寸。”李德全暗示徽之不要和皇帝硬顶着干。
听了李德全的话,徽之忽然有些想念起来太皇太后和太后来了,绝对的权力绝对没好事,失去了控制的权力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可怕!徽之叹息一声,感激的对着李德全说:“我在李谙达跟前不是什么皇后,当年多谢谙达处处提点才有我今天。今天谙达的话我记住了。只是皇上这个样子下去总不是个事。太子不在京城,若是皇上有个什么——”徽之叹息一声,对着李德全表示难办也要办,不能任由着康熙糟践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奴才一切听皇后娘娘的安排!”徽之的话很对。李德全是康熙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知道康熙虽然看起来还是健旺的很,其实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太子还在外面,万一,皇上有个急病——老健春寒秋后热,不能不防备着啊!
“这样吧,你留神冷眼看着,看是谁心大,变着法的勾引魅惑皇上的。后宫里面不缺新鲜人。”徽之冷笑一声,看起来这些新来的倒是聪明了很多,比起来,以前进来的,倒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更可爱些。徽之忽然向琼爱二十一阿哥的生母陈贵人。陈氏是个安分守己的,她正在青春,虽然生育过可是成熟的风韵不是那些青涩的丫头能比的。既然皇帝喜欢温柔乡,徽之决定投其所好。
乾清宫,李德全在小徒弟耳边低声的嘱咐了些什么,小徒弟惊讶的看着师傅,结结巴巴的说:“师傅,徒弟想不明白,那个陈贵人没什么好处在咱们跟前,等闲皇上也不提起她来。咱们这样费心思的帮她,有什么好处?”
“你个笨蛋。真是个榆木脑子!你知道什么,这叫李代桃僵,釜底抽薪的妙计。皇后娘娘亲自吩咐下来,你只管按着娘娘的吩咐办就是了。你没看见皇上身边那几个新进来的常在答应,一个个的盯着皇上和野猫看见了肥肉一样。皇后娘娘不喜欢那样狐媚的女子。这是叫陈氏过来分宠呢!”李德全心里感慨着皇后娘娘好计谋。他见入宫这些年,从小就跟在皇帝身边,前头三位皇后他都是亲眼见了,遇上这样的事情,虽然脸上都是装着大度,可是那个不是心里生气嫉妒,更有的下黑手害人,或者到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告状。
结果呢,皇上和皇后闹生分,心里存了隔阂,渐行渐远。独独是这位皇后主子,不气不恼,反而是的担心起来皇上的身体。李德全在宫里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那些人一个个眼睛盯着皇后的位子,殊不知皇后的位子没想象的那么好。能坐在上面,得有常人不能有的心胸和计谋。要么怎么是人家的儿子能做了太子,她成了正宫娘娘呢。
小太监见着李德全发话了,忙着答应着出去了。
过了几天,徽之正和宜贵妃闲话,宜贵妃一脸得意的和徽之说着最近宫里的议论:“她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看的出来都心里高兴。那些小妖精越发的没了害怕的人,一个个的张狂起来。不过是依仗着皇上对她们感觉新鲜罢了。谁知她们还没兴头上几天,就被皇上撂在一边了。没想到陈氏倒是个沉得住气的,皇上也想起来那些人了!你没见到勤嫔这些年被冷落了,而今忽然被皇上想起来,简直要欢喜疯了!如今的宫里可是雨露均沾,再也没了以前的怨气横生了。人人都念着你的好呢!”
徽之装糊涂:“我的什么好?皇上要见谁,可不是我能左右的。皇上断断不是那种薄幸之人,陈氏和王氏都是为皇上诞育过皇子的,虽然是汉人出身,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嫔和贵人。皇上怎么会冷了了她们。”
“你就装吧,你这个招儿好。我当初还担心你太毛躁了,直接把那些妖艳贱货给扫走了,拂了皇上的面子。谁知你这个鬼灵精!一点点的换掉了那些不安分的妖精。剩下的那几个也知道了厉害不敢造次了。”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年轻气盛,以为可以持靓行凶,康熙喜欢她们的*年轻,也就半真半假的由着她们了。殊不知,在康熙的眼里那些女人和猫儿狗一样,根本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新鲜也要善解人意,也要安分守己,徽之只要叫皇帝亲眼看看那些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真实嘴脸,根本不用一句话,她们就失宠了。猫儿狗儿虽然好玩,但是犯了错也要被关进猫狗处去学规矩的。
密嫔和陈氏等人,也都是当初江南送上来的水灵美人,只是康熙喜新厌旧,搁置在一边时间久了,再想起来也觉得有些新鲜。加上她们更了解康熙的喜好习惯,长久吃一样东西都是会腻的。康熙这会又开始觉得密嫔和陈氏那些女子温柔可爱了。
“皇上身边算是安静了,我已经拟好了随驾去畅春园的名单。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徽之拿出来一份名单给宜贵妃。宜贵妃拿过来扫了一眼,叹口气:“也还罢了。这些都是老实安分的,我不想去畅春园了,小九在城里面办差走不开,我若是去了园子里面她,见儿子一面也不容易!干脆我留下来,小九进来看我方便。还有就是,我留下来看着那些妖精。”宜贵妃表示想留下来,不去畅春园避暑了。
徽之感激的看着宜贵妃:“我都不到怎么说了,此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宜贵妃和她多年相交,知道徽之在担心什么,宜贵妃还有个理由没说,自从胤禩出征,徽之对着德妃和十四时时刻刻都堤防着。她若是去了畅春园,放德妃和十四在京城不放心。宜贵妃留下来自然是看着德妃和十四的。
“你这叫什么话?我遇见你也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宜贵妃对着徽之粲然一笑,她忽然感慨一声:“我以前只觉得你做了皇后,我们就算是高枕无忧了!谁知烦心事比以前更多了。难怪有人说皇上克妻,我看无论是谁坐在这个位子上都不会开心。真是皇后难为啊!”
徽之听着宜贵妃的感慨忍不住笑起来:“你啊,怎么忽然就参悟了?不过这个话你知道就好,可别再说了!仔细着隔墙有耳,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就不好了。”
皇帝要去畅春园避暑,随驾的人不少,整个京城似乎都变得热闹起来,十四阿哥的府里却是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一点要随驾的紧张和忙乱。十四正站在窗子跟前看着奴才们在打扫院子,天气渐渐地热了,树上的知了又开始了歌唱。粘杆处的人正拿着长杆子粘着树上的知了,防备着在炎热的中午打搅了主子的休息。
钱师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子里,十四也不回头只冷冷的问:“你都查清了,这个府里到底是谁是太子和皇后安□□来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