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祖宗了!
水溶依旧脸色肃穆,冷冷地看着他。
司徒琼被看地心虚不已,直接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水溶这才哼了一声,对他身后的东宫亲兵们道:“是他不懂事,让诸位受累了。”
有他这北静王世子的一句话,亲兵们纵然心中有万千不满,又哪里敢托大?个个口称不敢。
司徒琼这才恍然,也跟亲兵们道歉,只是亲兵们哪里敢应?一众后退避让了。
水溶这才在直接在司徒琼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之后做事张点脑子!”又看司徒琼也是披着大氅,只是一张脸被寒风吹的煞白,立刻不放心地伸手摸了一下,见冰凉凉,立刻吩咐了自家府上的总管去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姜汤,逼着司徒琼喝下。
司徒琼倒是不敢不喝,强撑着喝了之后才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低声道:“我不是非要骑马不可,只是在马车里坐不住。”
水溶这才和缓了脸色,轻声道:“我知道。”
随即他又问:“太子怎么没来?”
“我那两位伯父突然在今天到京,我们出了城才接到圣人的口谕,于是我就提议分头行动,这不就自己来了。”
水溶颔首道:“做的不错,合该如此。”
虽然同样都是圣人的弟弟,但是那两位亲王都是居长,太子自然应该先去接他们。
说完之后见司徒琼脸上仍有慌张之色,他立刻拍拍他的肩道:“不要紧张,没事的。”
司徒琼小声道:“我倒是见过父王无数次,只是他却没见过我……”
“你和王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王爷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样不就见到了你?”
这话顿时逗乐了司徒琼,毕竟水溶虽然是个温和脾性,可在他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鲜少有这样逗趣儿他的时候,所以他很是捧场的笑了。
而见他笑了,水溶亦是心中一松,也想起了尚在平安州,今年春节也要在大营度过的父亲,亦是有些想念。
他们两人又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那纵马而来的大队人马,只是只见骑兵不见马车,水溶和司徒琼两人正心中诧异的时候,就见一个亲兵眼见,飞快回禀道:“殿下,王爷像是骑马回来的,正在前头呢!”
这一听,司徒琼立刻心中大惊,立刻跑上前抢了一根马鞭就是翻身上马,接着纵马相迎。
水溶的速度不比他差多少,本想呵斥他,又恐他惊了马,只敢在后面跟着。
只是他们两个主子如此,那些毫无准备的亲兵们心里早骂了娘,可也唯恐他们出了差池,赶紧上前跟着。
那司徒微早也是眼尖,待看到了水溶和儿子之后主动放缓了马速,接着跟后面的亲兵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下,他自己缓缓策马上前,没多久就见司徒琼和水溶两个到了他前面不远,而后立刻下马。
司徒琼跪下道:“琼儿恭迎父王,父王一路辛苦!”
水溶亦是见礼。
司徒微在两人下马的时候就跟着下马,等两个孩子见了礼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他们搀扶起来,先是看了看司徒琼,见他果真和自己所想的模样并无出入,又看了看水溶,见果然不像他老子那样冷脸一张,立刻大笑,接着就将他们都抱在了怀里,拍着他们的肩道:“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
一听这话司徒琼立刻红了眼眶,只是强忍着,而水溶同样如此,只是硬撑罢了。
司徒微见了也只是拍着他们的肩笑着,心中只觉一片满足!
要是知道此去经年,他当初就是打滚撒泼抱着他老子的大腿哭天哭地,也不去什么北疆啊!
不过这样没出息的话,还是别当着这俩孩子说了。
等他心情平复了一些,又见俩孩子也控制住了情绪,这才问道:“怎么不见太子?”
他这当叔叔的回来,不说按照规矩太子肯定是会来接,昨儿个他还接到了他那位好二哥的口谕,当时就说会有太子和他儿子一起过来啊,怎么换成了水溶?不过能见到水溶他也不奇怪。
司徒琼这才将司徒彻和司徒律哥俩也是今天回来的事说了,立刻就让司徒微挑了挑眉,他道:“那还真是不巧,只是这事要是老三办的也就算了,有老四在,怎么可能没提前派人进京?”
“怕是和先行的船只差了一两天回京,水路上的风向有所偏差。”水溶道。
只是这话也不过一说罢了,他自己也不信,毕竟那位忠亲王倒也罢了,睿亲王可是人如其名,断不会不提前派人入京……
司徒微好容易回了京,见了宝贝儿子根本就不想撒手,至于是不是太子亲自来接他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事儿有点不按照牌理出牌,引得他有几分兴趣,琢磨了下道:“肯定又变成病秧子了,啧。”
司徒琼和水溶两人听了,都是明白,这说的不是司徒彻,而是司徒律。
他们俩都明白,虽然严格说起来司徒微应该和司徒律是死对头,可是这两个人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的。
待入京之后,司徒微也没有先回王府洗漱,就这么着带着儿子和水溶一身风尘仆仆地入了宫,求见太上皇。
这其实也是应有之意,儿子出了远门那么多年没回来,这终于回来了,可不是要先见过老子?只是他们一到宫里,就在宫门口打听了清楚,太子已和忠亲王、睿亲王已经入宫见了太上皇。
也就是说如今都在等着自个儿呢!司徒微摸摸下巴,心中嘿笑了声。
回来那么早,不也是要等着爷?
不过自从踏入皇宫之后,司徒微看着从小到大看惯的朱红高墙,四角天空,也不禁有些惆怅——爷怎么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想这地方?
他这些年在北疆,也不是没有在梦中故地重游,只是那时醒来不过晒然一笑,等到此时此刻终于回来了,走在这里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从小到大走过的脚印上,一个个脚印重叠起来,像是他的前半生。
他强行收回这点小情绪。毕竟好容易回来这是喜事儿啊,没厌烦这里那也挺好的,以后每天都来给老头子请安不就好了?哦,这老头子估计也不老呢,毕竟有那么多宝贝,怎么可能轻易老了?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自傲了起来, 他的模样这些年也未发生多大的变化,否则他那蠢儿子在看到他之后怕是已经撑不住哭出来吧?啧,他怎么可能会先输给他家老头子?
百感交集着,他终于来到了太上皇的寝宫,远远地就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的确都是在太上皇身边的老人了。不过他随即发现有点不对,这宫里似乎没看到多少小太监呐。
他这才想起来,他那位宅心仁厚的好二哥已经废除了阉人制度,以后这后宫里只有女人,前朝里只有男人。前朝与后宫,只有一条路,似是封死一切。
只是这条例能贯彻执行几代就难说了,指不定有后世子孙觉得绿帽子高悬呢!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五爷想,又不是他的子孙坐那龙椅。
他只是在大殿门口掀起袍角一跪,高声道:“儿子司徒微,求见父皇!”
声音朗朗,以至于大殿之内的太上皇与君故以及司徒彻、司徒律两兄弟听的清清楚楚。
君故立刻笑道:“父皇,五弟回来了。”
太上皇面上更是带着喜气,也笑着重复道:“是啊,回来了。”
戴权不由他吩咐便亲自出了大殿,迎了司徒微道:“殿下,太上皇等着您呢。”顿了顿,又道:“望眼欲穿了。”
五爷这才面带得意一笑,他老子当然要望眼欲穿!这待遇,他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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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嗯,还有待续_(:з」∠)_我会明天继续往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