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开心,也很满足。
阿莲缓慢而忧伤的语调让我悲伤,尤其是听到她被灌酒,如鲠在喉。
我问她,“骗你那个靓仔现在人在何处?”
阿莲摇头,“早已不见了,他是专业骗妹仔的,只要将妹仔带入桑拿,他的工作也就完成,开始去寻觅下个目标。”
我便明白,那人是专业的猎手,赚的是人头费,他给鸡头带一个女孩,鸡头就给他一次提成,三到五千不等。
我心里莫名地有火在燃烧,问阿莲,“如果再次遇见他,你还认得吗?”
阿妹睫毛抖了抖,抬头看我,说认得。
我低头吃菜,喝酒,一口酒下去胃里发烧,忍不住咳嗽。阿莲就过来拍我的背。
我问阿莲,这行你打算做多久?
阿莲答:“去年回家过一次,我给家里留了十万修房子,想着再做两年,存够三百万,然后回家嫁人。”
我奇怪,“去年你就赚了十万?”
阿莲便笑,“去年我是在夜总会,场子小,客人出手没有酒店这里的大方,妈咪抽成又多,所以只存了四十多万,但是我不敢全部给我爸爸,因为那样他们就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不管怎么说,都是丢脸的事。”
我又问,“那你现在存了多少?”
阿莲答:“一百多万,我没算过,反正每隔几天就去存一次。”
如此回答让我汗颜,我摸摸自己口袋,不到千把块,便低头苦笑。sriq
阿莲凑近我耳边,“你若需要,我可以全部给你。”
我立即摇头,“那倒不用,我有钱花。”
阿莲便有些小失落,问我,“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她做什么?这倒是个问题,此刻的我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要她何用。
我想了想,答:“不知道,按说我有老婆,也不缺钱花,想找妹仔更是有大把,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见你,想看着你笑,想看着你开心。”
话未说完,阿莲就堵住我的嘴,我看到,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这情况我有些不习惯,就推开她,道:“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阿莲笑着抹眼泪,道,“是六神花露水和ck混合的味道,我每次洗澡都这样在身上擦一遍,皮肤比较清爽。”
难怪,阿妹就说过阿莲身上的味道像六神却又不一样,原来是自制的。
阿莲静静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眼中有不一样的东西,那感觉让我迷醉,让我浑身愉悦。
我问她,“你把钱都给我,不怕我卷着钱跑?”
阿莲立时变了脸色,对我道:“怕,做这行的,最怕的就是男人卷了钱不见踪影。”
我就问:“那你还敢对我讲你存款有巨多?”
阿莲答:“女人都是傻的,做我们这行,从来不怕男人花我们钱,怕的是男人不见了。你看很多前辈都养着男人,他们打牌抽烟,甚至吸毒,这些都不可怕,最怕的就是有一天,那个每日找你要钱的男人,他突然不见了。”
对于女人而言,空虚和寂寞,才是最致命的。
阿莲说这话的时候,我很自然地联想到出租房下面那一张张麻将桌,那些男人在烟雾缭绕中大喊大笑,他们日复一日的打牌,玩乐,却从来不担心经济来源。以前很不理解,那些傻娘们为何将自己辛辛苦苦的卖肉钱给这样的男人。
现在想想,这里面包含着多少傻女人对爱情的期待。
阿莲说:“知道女人为何会坠入深渊?因为当她自认为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之后,便失去了追逐爱情的资格,所以她们开始贪恋财物。当财物满足以后,她们又开始空虚,继而想用财物来寻找爱情,哪怕是暂时的。”
爱情就是女人的毒药。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到ktv这些女人总喜欢唱《舞女泪》,心有感触罢了。
我想了想,对阿莲说:“买间房吧,以后就固定在这住,不要租房了。”
“买房?”阿莲眼神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买了房也是我一个人住,不如租房划算。”
我道:“那未必,买了房子最起码是自己的,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打扰你,老实讲,每次来你这里,我都被烟呛的肺疼,我是不抽烟的,更是讨厌烟的。”
阿莲急忙道:“好吧,我买间房子,你常来住就好,我以后也不抽烟啦。”顿了顿,阿莲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又问,“你,你不想要辆车吗?我想送你辆车。”
我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车?你不是已经送给我一辆车了吗?”
阿莲:“唔?”
我说着就解皮带,“我们来试试另外一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