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其余三个大呼小叫地想上来,但他们低估了群众的力量,从被贩卖的哪一刻开始,车上的人就开始愤怒,只是他们一直压抑,他们不想惹事,他们觉得自己是一盘散沙,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忍耐。
士兵出手救人时候他们的热血已经被激发,只是信心还不够,所以能够任由坏蛋继续作恶。
但此刻不同,黄毛的跌倒和刀疤脸的惨叫给了他们信心,原来恶人也会倒下。
于是他们行动了。
就像我大常说的那句话:你要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敌的。
司机吓坏了,他努力控制着方向盘保持正常行驶,一边哆哆嗦嗦地大喊,“停手,快停手。”
很快,车子在路边紧急停车带停下,司机惊慌失措地拿起扩音喇叭喊:“我要报警啦,我要报警啦。”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适时响起,“报警是吧?来,用我的手机。”
说话的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士兵,他头上包着一条毛巾,鲜血糊了半张脸,右腿上绑着长袖衬衫,鲜血殷红一片。但看他的表情,却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像失血过多的样子。
见士兵这样,司机也慌了,他颤巍巍地对着众人跪下,痛哭流涕,“你们要想怎样嘛?”
士兵笑笑,“继续往前开就好了。”
车子继续向前,只是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这是那个士兵特别叮嘱过的,他说这辆车严重超载,速度过快容易出事。
司机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紧贴路边六十码速度行驶,旅途就慢了许多。
车上坏蛋虽然被解决了,但空间问题依然存在,各处还是熙熙攘攘。
我和那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原来的姿势,所不同的是,这次女孩是面对着我,而且,她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
……
车子一到高速出口就被扣留,是士兵报的警,同来的还有电视台记者,医疗救护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现场指挥调度,众多打工者依次排队上了干净明亮的空调车,他们将会被免费运输到南城车站。
至于我和女孩,则被警车拉到公安分局做笔录。
所谓笔录,不过是一个程序,警察们只是大概问了一下车内情况,然后详细问了一下士兵和坏蛋之间的搏斗过程,至于我和坏蛋们的打斗,他们只是记录了一下,然后让我们签字,盖指纹。
其中有个场景我至今都记忆犹深,当时警察问我,“你是怎么想起来要和他们抗争的呢?”
我回答说:“本来我很害怕,但是我看到那位军人那么勇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我就热血上头……”
警察:“你是说,你是因为军人的勇敢行为才受到的启发?”
我:“是的,那个军人是个英雄,我的确是受他的启发。”
警察:“那车上的其他人呢?他们也是受到军人的鼓舞?”
我:“是的,他们也是受到军人的鼓舞,我们都是在军人的英勇带领下才和匪徒们搏斗的。”
警察:“你以上说的都属实吗?”
我郑重地点头,“绝对属实,我当时确实是被那名士兵感动了,他是个英雄。”
警察点点头,他说很满意我的配合,不过最后还有个请求,希望我能把刚才的话对着记者再说一遍,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
他还说,政府决定颁发你一个见义勇为奖,奖金五千。
我很高兴,按照他说的做了,果然拿到了五千块奖金,不过奖状要过几天才有。我很开心,说奖状不奖状的无所谓,有钱就好。
从分局出来已经下午六点,天空乌云密布,就快要下雨。
我走在莞城陌生而又繁华的街道,手里紧紧捏着那五千块钱,激动的不能自已。
和我同去的女孩问我,“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哪位见义勇为的兵哥哥?”
我说好,但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女孩让我去分局问,警察肯定知道。
我又绕回去找刚才给我做笔录的警官,我说我想见见那位英勇的军人。
警察说:“抱歉,他被转到广州医院,恐怕帮不到你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沮丧,我和他在公交车上明明说好了的,等下了车一起喝酒,他怎么去了广州呢?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并没有转去广州,只是当时情况复杂,不方便见我罢了。事后他也曾努力找过我,无奈造化弄人,空耗了许多年光阴,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那天晚上,我猛呼朋友拷机,等了半天都不见回,正一筹莫展之际,女孩对我建议,“可能他现在比较忙,没时间回你电话,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明天再做打算?”
我想想也对,就依着女孩意见,先找地方住下。
因为我是初到东莞,所以找宾馆这种事还是采取了女孩的意见,就在分局附近找了一家普通宾馆,标间八十一晚。
我摇头说有点贵,女孩却说这已经是莞城最实惠的宾馆了。
我说好吧来两间,女孩又说你好笨,标间里面有两张床啦。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