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景城,你为何总是觉得,朕事事不如你?”温琅眼中含些恨意,是的,恨意,他从未像这般这时候对方景城生起过恨,他凭什么总是认为,这世上除了他,别的人都是废物?别的人都不能保护好自己所心爱的东西?凭什么觉得,只有他能护得了傅问渔一生平安?
他凭什么,这样看轻自己?
方景城对他眼中的恨视若无睹,只是错过他看着外面的守着自己的官兵:“我在这里等着的人,是萧太后,我没想过你会来。皇上,十八行宫大阵是萧太后所建,好不好破,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萧凤来听得方景城叫自己的名字,回眸一看,看着温琅,她倒是也很想说,温琅,你破得了那大阵。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这世上能破得了十八行宫大阵的人不会超出三个,恰巧,这三个人都在这里。
却不包括温琅。
温琅看到了萧凤来迟疑的眼神,莫名悲凉,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咬了咬牙根他才道:“就算朕破不了,朕会找人来破,如果一定要是你,是沈清让,朕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听从于朕!我祈国的国运,绝不会握在他人掌中!”
“那你何不先将萧太后拿下?那布阵之人,可是她的主上,你祈国国运之所以衰败,也是拜她所赐。还是你真的觉得,有些事离开了萧凤来,你办不成?”诛人杀心,此为上策,方景城深谙其道。
温琅果然面露怒色,死死盯着他:“方景城!”
“皇上。”傅问渔淡淡开口,望向温琅,“我想萧太皇今日来此,不是为了跟我们讨要破阵之法的吧?萧太后,你想要什么呢?”
萧凤来咬着嘴唇吃吃发笑,绕着傅问渔转了一圈:“主上说你是这愚蠢凡人中唯一让他看得上眼的,因为你很聪明,本来我不信的,这世上哪里会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不过现在不得不信,傅问渔,你这位天之异人,真的聪明得可怕。”
“说正事吧。”傅问渔道,“我并不喜欢跟你们这样的人来回拉扯。”
“好啊,那我就告诉你正事。”萧凤来哈哈一笑,微哑的嗓音迷人,“你若是撒手不管丰国的事,也不管祈国的事,我可以帮你……逃离主上。”
傅问渔想过很多种萧凤来会提的要求,向颜显贞下令,攻打末族,他们可以暂缓对丰国的进攻,向京中送信,拖延皇上发兵的时间,他们可以暂时放过流七月,诸如此类,傅问渔都想过,也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她唯一没有想过的是,萧凤来会说,她要帮自己逃离面具人。
这话显得荒唐好笑,所以傅问渔笑道:“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救我?”
萧凤来却不在乎傅问渔的发笑声:“我是救不了我自己,可是不代表我救不了你,我可不是肖颜开那种废物,跟了主上一辈子都不知道主上是什么人。我了解他,所以我可以救你。”
“不需要,如果是连你都能做到的事,我不会做不到。”傅问渔果断拒绝,萧凤来这种人,拿她一斗粮,要还她要一亩地,傅问渔可不敢让她来救。
萧凤来一愣,旋即大笑,边笑边说:“傅问渔,你真是不知好歹。”
“是你太过自信,我不觉得你能做到什么,你骗温琅说你可以救我,他便对你万分容忍,甚至不惜站在此处,与我为敌。”傅问渔笑笑,“要用这种法子才能得以一个人稍许温柔,萧太后,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
萧凤来时常笑着的脸上终于变色,转头看着温琅,温琅却看着傅问渔,他不明白,为什么傅问渔连这都能猜得出。
傅问渔看着他两个:“而你要用这种法子,才能说服你自己接受萧凤来,忍下这番耻辱,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帝王,你不觉得你很懦弱吗?”
萧凤来是绝不可能能解救自己的,温琅也是绝不可能轻易接受萧凤来的,这里面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一向清明的傅问渔,她都已经开始看不清温琅心中所想,到底是真的想救自己,才忍下萧凤来的,还是借着想救自己这样一个幌子,说服他本身,放下骄傲,敞开心胸,如个帝王,接纳萧凤来,与其联手,保护祈国。
莫名的,这样的温琅,让傅问渔觉得失望,以前只是渐行渐远渐至于无,现在,她真的有些失望了。
“两位若是无事,就请先离开吧,十八行宫破阵大法是我的朋友千辛万苦寻来,我绝不会轻易交给不相信的人。”傅问渔淡淡说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没有人发现,这屋子里悄悄少了一个人。
毕苟真的是蛛网里最好的杀手,寻得到任何一个不可能的漏洞,逃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