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恬如这还是第一次到听雪堂里来,以前到侯府做客,这里是老夫人的后院,他们这些也不得进来。
只知道这后面有个小花园,如今待进了暖阁,看到里面的摆设和布置,孔恬如才明白了林攸宁在侯府过的日子有多好。
压下心里的嫉妒,进了内间之后,孔恬如做为长辈却拉下脸来认错,这翻举动到是惊了一屋子的下人。
常嬷嬷忙带着下人退了下去。
“前些日子是被魔怔了,妹妹大度些,原谅嫂子才是。”孔恬如一边说,一边掏出帕子沾了沾眼角。
林攸宁心里恶心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却又不得不跟她客套,“看二嫂嫂说的,都是自家人,过去的事情二嫂也不要一直放在心上。”林攸宁甜甜一笑。
顾宜宣却是心疼林攸宁的懂事,“这也是你嫂子的心意,到底是委屈了你。”
“二哥哥,宁姐不委屈。”林攸宁低下头。
看在外人眼里是害羞,可林攸宁却是怕忍不住露出恶心的神色来。
孔恬如脸上的笑也难看,被顾宜宣的一句话,弄的差点吐出口血来。
明明是她的夫君,却是站在对方那一面,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孔恬如握着帕子,深吸气平复下心里的烦燥。
等把人哄回来之后,她再慢慢的收拾林攸宁也不晚。
永咸二十五年,秋深。
听雪堂的正屋暖阁里,林攸宁穿着件领边绣着祥云的白色直缀,因为已中深秋,外面搭了件兔毛边的褙子,一张小瘦弱的小脸半隐在绒毛里,看得人心都软了。
如今的林攸宁十四岁,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的眸子,只一眼就看的人心荡,闲静似花,动若扶柳,娇弱的就像朵晨露中的花。
院子里的下人看到了顾宜宣过来要进去禀报,被顾宜宣给拦住了,所以当顾宜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小小的身影就靠在软榻上,身上半搭了个被子,手里拿着一本经书。
是的,就是一本经书。
顾宜宣觉得每一次他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宁姐手里合的是经书。
“见过二爷。”屋子里的山梅见到人进来了,忙上前见礼。
听到动静,林攸宁才抬起头看过去,神情里有些复杂。
她在侯府里已经住了十年了。
顾宜宣似乎与上一世也变了样,不时的总是要到她这边坐一会儿。
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
两人毕竟是有婚事在身,这样一来到也让顾宜宣出入这里自由也不会被人指点。
这十年里她深居简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定远侯府里的大花园,还是陪着顾老夫人。
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听雪堂和世安苑里呆着,几乎是足不出户。
她也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摆脱掉与顾宜宣的婚事,只是这一转眼就是十年,她连院子出去的都少,又哪里有什么办法。
眼看着明年她就要及笄,难不成她这辈子真的还要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扯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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