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天虽然也去过受灾现场,但到底不知道院子本身的结构,而雪见也没有对他们二人谈及出事细节。
汪从寒微微停顿,然后再道:“自然,你们也可以解释说,此事与你周博无关!”
白逸天和周博听得面面相觑,他们二人对此事的分析和调查,都建立在对环境毫不了解这个基础上,所以难免定论会有偏差。而且,汪从寒上来就是明显的针对周博,这又是为什么呢?
看他二人懵懂的样子,汪从寒以手轻轻扣着桌子,口中更是冷笑连连,“亏我一直对你高看一眼,却忘了商人重利轻情意,为了另娶官家之女,赶尽杀绝,也是应当的!”
周博豁地起身,“汪少爷,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们商人,但这番话,怕不是欲加其罪吧?”
汪从寒不屑地摇摇头。
白逸天连忙过来按下周博,转头对汪从寒谨慎地开口道:“表兄,你是不是误会了,博哥儿,他并不是这种人……”
汪从寒皱眉过,然后呵呵一笑,“他不是吗?我且问你们,雪见其人,可有仇人?没有!你们也知道没有,是不是?那我再问你们,雪见其存在,可挡了谁的路?当然,你也可以全部否认,咬定此事和己无关!”
一席话说得周博面色更是发青,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忍之人,便怒道:“汪公子,何必话里有话,有话请尽管直说便是!”
此话一出,汪从寒便点点头,哈哈大笑,然后注目道:“好!好!好!汪某便直说也罢。原来听小梅等人说起,我还半信半疑,想你周博原不该是如此凉薄之人。没想到汪某帮雪见送了一封‘和离书’,反倒让你寻到了她的地址,这倒是我疏忽了,怪我错信了你这无良之人,才害了雪见她们主仆几个!真是没想到,她们到了安宁,你又过来假仁假义,是在重新寻下手的好时机吗?”
白逸天抢先道:“表兄,看来你真得是误会了!博哥儿并不知道雪见的地址,他也曾问过送信人,岂知送信人并不知道她的地址。这几个月,博哥儿一直没有停下寻找雪见的人手……”
“真是这样吗?”汪从寒打断他,淡淡的说道:“那我不妨说得再明白些吧。送信人确实是不知道雪见的地址,但我为了妥当,是在出了东胜村去青州的官道之上,找的官家驿站里的押差送信,你们不可能不问问他接信的地方吧?但凡问过,即使猜不出来是东胜村,但就近再找,不出三几天,也可以找到的。汪某说的,可是事实?请问此事,你们如何解释?”
周博和白逸天差点吐血,互相看了一眼,还真得无从解释。他们当真是没有想过如此简单就可以找到雪见的方法,毕竟周博不是官身,而白逸天平时送信也全是家里下人,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时被汪从寒咄咄逼人的一番话,直接问得哑口无言。
周博不禁又深深地望向汪从寒,他心里明白,汪从寒说得越是句句在理,越能证明他在此事上下过功夫,他何时和雪见,到得如此深的交情?
白逸天虽然看不透这一点,但也觉得汪从寒的态度,是过激了些。
但是,虽然他们都不认同汪从寒的态度,可不得不承认汪从寒的说法。不得已叹口气,这事实还真是让人窝火!
汪从寒见他们无话以对,就指着周博道:“周大少爷,即使你救过雪见一命,可她不是已还你一命吗?她还欠你什么?让你如此不依不挠?还你和离书,给你娶新妇的机会,你这样都不肯放过她?莫非,是要掩盖你当初欺侮一个弱女子的事实吗?”如果当初,周博救人后放她离开,或者没有用一个通房丫头这样的卑鄙手段强留下她,现在一切,都会不同吧?
周博恼羞成怒,道:“这是周某家事!”我承认我是自私,是卑鄙的,可是,为了留下雪见,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仍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汪公子是否管得过宽了?”
白逸天看看周博,再看看汪从寒,俩个本来少言少语同样冷冰冰的人,此刻乌眼鸡一样对视着,火气都直顶房梁。他知道汪从寒分析得很有几分道理,他听过是多了心,但让他相信周博是凶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想了想,他转头对周博说:“博哥儿,我表兄给你送来的信,你可曾让别人见过?”如果被有心之人看到,这有心之人恰巧了解官家驿站的事,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