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可走。
“雪见,是婶子多余担心了。”王婶看雪见半天没吭声,心里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了。这村里哪个媳妇怀孕,不是一样该干活干活的。
雪见忍不住揉揉眉头,低声道:“这样吧,晓月嫂子这刚刚怀上,也不好马上就颠簸回来,路上有了闪失,反倒不好。我看不如王婶您过去帮着照顾些时日,等晓月嫂子月份大些稳妥了再回来也不迟,您说呢?”
这主意真是,太……太好了!
王婶忍住感激,只连连点头。这东平和晓月在青州,西平在安宁,都是拿着周家银子的人,平山村没有不羡慕王家的,这一阵子可有不少媒婆过来打听西平的年纪什么的,王拴牢两口子都私下里不知道感慨过多少回,昔日的小小善念,今天得了大的因果,果然还是老天有眼。她一听说儿媳妇怀孕,先是乐得直念佛,然后又发愁无人能照顾,后来想到青州离平山村也要几天的路程,又怕路上受了颠簸,总之是愁得不行。
厚着脸皮上门,没想到雪见痛痛快快就吐了口,王婶脸上都烧得慌,不好意思地说:“雪见,俺家的孩子们都拿着周家的工钱,却又来给东家添麻烦……”
“说什么呢婶子,咱们是什么关系,”雪见不依的打断她,又亲手倒了热茶给她,笑呵呵地说:“再这么说话,以后婶子也就别来了,分明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嘛!这以后,我家大郎要有个细致些要保密的活计,也不敢指派给东平西平哥俩儿了。”
王婶嗯了一声,自是明白雪见的心思,她是真心真意不把她们当外人的。王婶想了想才认真地说:“雪见,婶子啥也不说了,都在婶子心里了!”
大顺国的春闱较晚,三郎到底因为自家的官司未了,不敢赴京。汪从寒候到周博成亲后,才赶赴京城,路上不过六七日的功夫。这次是白逸天陪同他一起去的,京城那边早有汪会打点好应试前的准备事宜,兄弟俩个到得京城自然有人接应照顾。
雪见忙清了晓月的事情,算算时间,这春闱也要开始了,心里不由的为三郎郁闷。三郎自己倒坦然许多,这一年以来家中经历的事情太多,这个早先恃才傲物酸腐自私的孩子,也和家里其他人一样,飞快的成长成熟起来,现在和白兼然讲起文章,竟有一种难得的豁达之气,让白兼然很是欣赏。
安宁县到处都在忙着春耕,当然平山村也一样,就在这繁忙而又喜庆的种植季,王大宝又求上门来。求见的虽然是雪见,周博却毫不客气的跟着。
“大少奶奶好,大少爷好。”在王大宝的心中,雪见永远是排在周博前面的。
“怎么这么客气。”雪见听他如此说过,不由看看周博,又偷偷吐吐舌头,不管什么时候,有粉丝还是忠实粉丝,总归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大宝哥快坐,小梅,还不快给大宝哥上好茶来!”
“有事吗?”周博冷冷地问。
雪见瞪他一眼,回过头对王大宝微微一笑,“大宝哥,你同大郎也算是自家兄弟了,有什么事情,我看……我看就直接跟大郎说就行。”
王大宝就红了面容,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地道:“我娘说,要,要给我说亲。”
雪见心里暗暗琢磨,你成亲,跟我有毛关系?难不成,还要我当证婚人主婚人婚礼司仪不成?不过,这王大宝本来就糊涂又固执,还真猜不透他的意思。于是转头看了着周博,这是神马状况?
周博也没想到王大宝的来意,心中只觉得一阵烦闷,这凡事都来找自己的小妻子商量,也似乎是一件烦恼事,这样想着,看向王大宝的眼神,就一片冰冷了。
雪见的眉头重重的拧,狠狠的瞪了周博一眼,人家上门就是客,你非把人家冻走吗?
“这是好事呀。”被雪见暗示了几回,周博不情不愿的看着王大宝开了口。
雪见也跟着一拍手,热切地问:“说得是哪村的姑娘?漂亮不?女红可好?家里几个孩子?能干不?饭做得怎么样?……·#¥%—”可以感觉得出来,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电脑的生活,让自己越来越像是地道的八婆了。
周博倒还镇定,屋内几个丫头都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着,或者干脆闭了眼睛,似乎根本不认识前面这个两眼冒出八卦之火的女人。
而王大宝却很老实,一条一条认真着回答着雪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