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自然是要为钱袋子说话的,你们之中,若有谁也能点出好矿,本官自然也是要为他说话的。”
掌管赋税的度知尚书顿了顿开口道,“贾易知若要护着范家,本官绝不出手!”
中书侍郎笑道,“自然是不能出手的,贾易知年年的岁贡,不仅充了国库,也满了大人家的粮仓。”
度知尚书脸有温怒,“侍中大人,烦请管好自己手下的狗。”
“这条狗……咬得挺好,本官,挺满意……”刚迁为侍中的原大人漫不经心道。
度知尚书咬牙道了声好,拍案而起,拂袖离去。
光禄大夫许大人紧跟着追出去,“谭大人,且等等本官,咱们一道儿走罢。”
眼见二人离席,原大人扫了一眼众人,“还有哪位要离席的,尽管走罢。”
左民尚书桐大人起身拱了拱手,临走时还是说了一句,“原大人要除掉范家,果真是为了朝纲正统?”
一句话又说动几人,起身离开。
原本人头满满的暗阁中此时,只留下了四位,尚书令张大人,新侍中原大人,和御史中丞甘大人,以及那块赶走了众人的砖头中书侍郎韦大人。
御史中丞甘大人敲着桌子,“便因为来了一个小商人,咱们先前的计划筹备便都付之一炬,这些人……”
“聪明着呐。”张大人说罢也起身要走。
接了范贲原先的职缺,新迁的侍中原大人皱了皱眉,问道,“大人何意?”
“本官却是没什么意思。”张大人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御史中丞看了看离去的尚书令,琢磨了琢磨,也起身要走。
中书侍郎拉了他一把,“大人也要走么?您不是一惯看不起那贾易知,现下怎么也怕了?”
“本官是看不起那小商人,可眼下,你们也知道。本官掌监察之职,在朝中本就树敌众多。此番若是惹了这么一号人物,实在是为难呐。不过原大人,韦大人,你们尽管放心,他日你们要对付这小商人,本官必定会支持,哈哈,支持……”
说罢也赶紧离开……
原大人捧着酒杯笑了笑,饮下一杯酒,“走罢。”
韦大人不解道,“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您再进一步便是宰相,若是除掉了范贲,高位唾手可得。”
原大人冷笑道,“可那有什么办法,谁叫那小商人被百姓敬为山神,谁叫那小商人能辩出矿来,这些人……啧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字当头,谁又会去自断财路?”
韦大人下拜道,“卑职却不信那小商人真有其能,卑职愿为大人试他一试。若无利可图,大人必能得偿所愿。”
原大人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他,“随你的意吧。”
只是打起珠帘的时候,又道了一句,“韦大人是个聪明人。”
中书侍郎听罢重重的将头扣在地板上,“谢大人谬赞。”
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管家进来扶起他,“大人,都走了,您快些起来。”
韦大人颤抖着起身,拿起酒壶灌了几口酒,骂道,“聪明人?这群老狐狸!”
管家劝道,“大人可千万保重身子,莫要动怒。”
韦大人深呼吸了几口,沉沉道,“回府。”
坐在马车上时,这位韦大人闭目,双拳攥紧,只盼那贾易知当真是个骗子,不然,他便是那被丢弃的卒子。
方才那些大人们的态度虽各有不同,可最后几位大人的意思却很明显。
他只管去动手,他们既不知道,也不会管。
只是,一但事发……一但事发便是他一意孤行。届时……
他深吸几口气,富贵险中求,他不是本地大族,又不曾随陛下开疆扩土,若是不为自己打算一二,终其一生怕也只是这么个小官儿了。
而婉儿此时用过午饭,想着先回私产那处酒庄,却来了一位客人。
光禄大夫许大人晃着扇子进门,嚷嚷道,“快些为老夫备些好酒好菜。老夫一路从城中赶出来,都没来得及吃顿午饭呐。”
婉儿笑道,“您要吃饭怕是不该同我来要,也该问问主人。”
话音刚落,一众侍女端着饭菜上来又摆了一桌,范贲紧跟其后,“没料到许大人造访,仓促之间招待不周了。”
亲自端上一壶酒,替许大人倒了一杯。
许大人啜了一口酒,眯着眼睛道,“你小子还算机灵。”
范贲拱了拱手道,“不敢忘记您的提点之恩。”
许大人点点头,受了这一礼,摆开架势吃喝。
婉儿恍然道,“果然是您老,某正奇道,怎么范大哥这回反应不慢,知道避祸到青城山。”
许大人一脸的不情愿,“谁叫本官欠了他家一个恩,又欠了你一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