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小姐手中的玉石咚的一声掉进池子,“不是说殿下一时回不来,怎么?”
芳巧丫头还不待说话,司马绍一袭白色婚服,大踏步进来,身上隐隐酒气,可步子稳健,几步走到池边。
回头吩咐道,“都出去罢。”
坐在池边试了试水温,扯开了胸前的衣裳,“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拖着孤,孤也不能冷落孤的太子妃。”
“遂将酒撒在了衣裳上,装醉避过了。”
庾小姐浅浅笑道,“那些贺客们便就没有起疑心么?”
“起了。可那又如何?孤说孤醉了,孤便是醉了。谁今天来拆孤的台,孤非得记恨他个三年五年。”
庾小姐不由又笑了,脸上娇羞红云难掩,烛光映照美人脸,司马绍一把扯下身上外袍。走进池中,“孤这一身酒气,和太子妃一同洗洗罢。”
庾小姐有些紧张的往一旁靠了靠,司马绍笑了笑,偏使坏,真就认真清洗着身子。
就在庾小姐松下一口气时,又侧头过来,“太子妃洗好了么?”
“臣妾……臣妾洗好了……”
司马绍的呼吸近在耳侧,庾小姐脸上烧得厉害,连耳朵也通红,“可……可殿下将宫人都支使出去,咱们……咱们却怎么出去?”
“怕什么?不是还有孤在……”
庾小姐心想,难不成殿下要服侍自己出去?
身子已然悬空,司马绍将她抱起来放在一张榻上,自己取过毛巾先简单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裹了件中衣。
便替庾小姐仔细的擦拭起身子,将衣裳给她穿上,拿过一块毛巾替她擦头发。
“孤那时已知孤将来是一定要娶你的,可却没料到,分离这般叫人牵肠挂肚,灵儿,分开时,你想不想孤?”
庾小姐心头徒然一跳,灵儿,那个女人叫灵儿。
司马绍将眼前女子的秀发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庾小姐的手臂下意识的环着司马绍的脖子,不错,不管那女子是谁都好,管她是谁都好,现在自己才是太子妃,才是太子殿下的妻子。
那一夜,是庾小姐初为人妻的一夜,虽然百般痛楚,可那一夜却是她一生中最难忘记的美好日子。
因为自那以后,她的夫君,这位几次三番求娶的太子殿下,对她,再无半点情义。
那夜,帐内气息旖旎,帐外烛光轻轻晃动着。
那撕裂般的痛苦传开过后,庾小姐几乎痛晕过去。
好在她的夫君也停了下来,只见司马绍疑惑的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庾小姐勉强维持着一个笑容,柔声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司马绍猛的抓起她的手腕,在脉搏处搭了许久,放下时,这才留意到庾小姐手背上的伤疤。
“你这伤疤?”
庾小姐急忙收回胳膊,“是……是妾身小时候顽皮……”
“你的功力呢?”司马绍追问道。
庾小姐不自然的别开脸,“那是……那是……”
司马绍撩开床账胡乱披了件衣裳走向门口拿起庾小姐今日穿着的那双婚鞋看,就着烛火看了看鞋子的厚度,亲手又摸了摸。
庾小姐强忍着不适,披衣下床,“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
“灵儿?”
庾小姐垂下头,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司马绍闭了闭眼掩去眸底的冷意,五指收紧,将那双鞋紧紧攥在掌心里。
“殿下,殿下这是……”
“你不是她!原来如此,不是她!”司马绍乍然睁开眼睛。用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看着庾小姐,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抚摸着他费尽心思娶回来的太子妃,“太像了,孤甚至都想不到,怎么会……那么像……”
庾小姐有些恍惚,殿下这是发现了?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她一直谨言慎行,殿下今日直到行房之前都没有发现。到底是……
难道是手背上的伤疤?
又见司马绍失魂落魄的往外要走,庾小姐赶紧拉着他跪下来,“太子殿下,您要去哪儿?今日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您不能离开臣妾。”
“新婚之夜?”司马绍长长吐出口气,自嘲的笑道,“简直是个笑话,孤简直就是个笑话。”
司马绍甩开他的太子妃,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框上,庾小姐方一被甩开就又抱住了他的腿,“殿下,您不能走,臣妾是您的妻啊,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啊!”
是啊,这就是他一心一意明媒正娶的妻啊!
身后的女子终究是被甩下了,司马绍拉开殿门,看着月色,再无半分先前的意气风发。
婉儿此时快马加鞭已经到了成都青城山,范老是天师道教主,这青城山又是天师道有名的洞天福地,范老的墓虽不知修在哪儿。
可牌位是一定要回青城山供奉的。
下马时,正好入夜,夜凉如水。
婉儿下马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暗卫上前替她披衣,她抬手制止了,“倒是不冷,说不准有人背后骂我呐。”
到了山脚下,有隶属于范家的千余户部曲,并看守着上山的路。
婉儿拱了拱手客气道,“某是贾易知,特来祭拜范老,望几位小哥行个方便。”
那几人彼此使了个眼色,一人立即道,“少主人正好在山上,客人稍等。”
婉儿应道,“劳烦了。”
一人快速的跑上山去,婉儿向后站了站,立即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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