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妆,公孙婉儿吩咐春兰道,“可还记得上回见过的我那位大哥?”
春兰点点头,“那位公子厚道,请咱们吃了一顿好的。临了还给我塞了一锭银子,叫我私下给小姐买些零嘴。”
婉儿笑道,“就是他,他便是随母亲一同来的庾四公子。你去想法子,叫他领着兄弟到祖母院外的竹林中。”
春兰点头应了,拔腿往外跑。
春桃不解道,“小姐,谢氏明明叫咱们在凉亭里等。”
“凉亭内外都是谢氏的人,如你所说,我这副样子,吓到了人可是罪过。”
春桃小声道,“那小姐还扮作这副样子……”
婉儿笑道,“听闻这位十一公子与众不同,说不准就爱看不一样的女子。”又见门口人影憧憧,婉儿用手扇着风,“忙活这好半响,屋里不通风,闷死了,春桃你去把门开开。”
春桃顺着婉儿的眼神看向门口,自然也看见门外贴着耳朵,心下有气,过去一把将门拽开,门外偷听的婆子闪了一个趔趄,跌进屋里。
屋内一阵异香飘进,婉儿怔了怔,春桃下意识的皱皱鼻子,小声嘀咕道,“这是谁派来的婆子,怎么笨手笨脚……”
可不是笨手笨脚?婉儿才提醒了叫春桃去开门,伶俐点儿的耳朵,早该跑没影。
而且她身上擦的香粉太重,闻着,有些……头晕……
春桃脚下虚浮,看向婉儿,“小姐,奴婢,有些……”
话音未落,春兰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婉儿亦是眼皮子睁不开,脑袋一点歪向一旁。
在昏迷前恨不得有人狠狠扇她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公孙婉儿啊公孙婉儿,你是不是糕点吃多了糊住了心窍,竟着了这样的道儿。天要亡你啊!
见迷晕了屋中主仆二人,那婆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将胸口的香囊往窗外一扔,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绕着屋子晃了晃,才冲门外道。
“三小姐,都办妥了。”
公孙嫣儿脚踏金线绣双色芙蓉软缎鞋,身穿柔黄色团云纹锦缎长衫,扶着丫头捂着帕子进屋。没看屋内摆设,数了数人,皱眉道,“怎么只有两个,还有一个丫头去哪儿了?”
“方才叫那丫头跑出去了,老奴派了人跟着,必要将她抓回来。”
“蠢货!一个丫头罢了,跑了便跑了。现下咱们行事隐蔽,何况一会儿还有两位公子要来,要是在路上撞见了,那丫头嚷嚷起来。岂不是坏我大事?
那婆子惊慌道,“那老奴再吩咐人去拦着咱们的人。”
公孙嫣儿不耐烦的摆摆手。
待那婆子走后,公孙嫣儿看了看屋内,先踢了踢近前的春桃,叫她翻过另一面看了看她的脸。
而后犹豫着走到婉儿身边,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的面孔露出来。只看了一眼,公孙嫣儿甩开手中的人,往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道,“这是谁?这不是公孙婉儿,这怎么丑成这样?”
身边的丫头也跟过去,搬起婉儿端详了半天,才不确定道,“三小姐,这位……是婉儿小姐。”
“那个小贱人怎么?”公孙嫣儿眉心先是不展,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是知道了庾十一郎是位什么样的人物,要扮丑吓人。可惜,我偏偏不叫她如愿……”
“你们动作麻利些,给她重新装扮,务必要叫人一见难忘。”
立即有婆子端着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进来,又有人端着一盆水来替婉儿梳洗。
跟着公孙嫣儿的小丫头不明所以,“三小姐为何要特地替婉儿小姐装扮,她得了庾公子的厌弃,被退了亲,不是更好么?”
“蠢货,爱之深,恨之切!她越是姿容出众,庾公子才会愈加愤恨不已。谁会为了一个丑妇挥刀杀人,自古红颜祸水哪个不是美人?”
况且,公孙家若是有过,庾家自可以退亲。退亲之后,不管是谢家和公孙家为了拉拢庾家也好,还是赔罪也好,必定是要赔一个庶女去做妾。算算年纪,公孙鸾儿年纪大出那位庾公子两岁,公孙蓉儿订下亲事,家中除了她便再没有旁的人选。公孙婉儿此等处境,都不愿嫁去,她又何尝愿意?
到底带来的人手得力,没过一会儿,公孙婉儿已经焕然一新。
围在近前的几个婆子彼此交换了几个眼色,叫公孙嫣儿过去。
但见婉儿一身素色长裙,外罩青色薄纱,头顶简单梳垂云髻,配两朵纱花,两只珠钗,又坠了一对儿白玉耳环。白皙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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