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
小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瘦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了。公孙芫听到事情又和谢氏有关,不由冷哼一声道,“怎的夫人病了我却不知道?”
“夫人昨日夜里受了凉,早间醒来便得了风寒,怕老爷担心才没有同老爷讲的。”
公孙芫冷冷道,“难道落梅院里连个伺候的丫头也没有?要姨娘亲自前去侍疾?”
那丫头急忙跪下道,“哪里能真的叫姨娘侍疾,左不过是夫人想找个姐妹说说体己话的。”
公孙芫弯下身看着那眉目清秀的丫头,“到底是世家出来的丫头,果真伶牙俐齿。”
那丫头便不再说话了,小贾氏低低开口道,“老爷……”
仿若被一阵春风拂过全身,公孙芫温柔的笑着拉起小贾氏的手,“晚间天凉,回去吧。”
二人走远,那丫头麻利的爬起来一路小跑着回落梅院回话了。
公孙芫今日留在了芳华院,在小贾氏怀中缱眷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小贾氏醒来,月夜流光皎洁,她披散着一头乌发看着枕边英俊的男人。多年过去了,公孙芫似乎没有变过,依旧英俊挺拔。
她满怀柔情的用指腹描摹他的眉眼,他的鼻梁,公孙芫像是在做噩梦,神情痛苦纠结。
小贾氏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公孙芫的眼睛,他忽然说道,“芙儿……”
芙儿……
小贾氏僵在了那里,芙儿……
刘子君的闺名,刘芙,公孙婉儿的生母。
贾氏忽然想笑,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一个,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变了。
能叫一个男人日思夜想梦中也难忘记的女人,会是因为什么?
贾氏颤抖着下了床,在梳妆台上拿起一支质地坚硬的金钗,她走进床前,月夜下看着公孙芫。那些年经历过的,为了保住他的孩儿,她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不惜色诱一个大她二十岁的老不死,可公孙芫这些年其实早就变心了罢。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她原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有这一家子的老不死,现在居然多出一个死人,一个本该死了却活在公孙芫心中的女人。
芙儿……
呵呵……多么深情……
她卯足了力气要刺下去,可接触到他的胸膛,她却下不了手……
她杀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养蛊,为了保命,为了活着,为了回来,为了和他在一起,现在她却要亲手杀了他?
小贾氏大口喘息着,眼泪倾泻而出,男人……多么可笑……男人的诺言……多么可笑……
可怜她还一直以为他多年未娶是为了等她回来,却不知道其实公孙芫只是爱上了别人,又亲手害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心存愧疚。
几番起落,心中几番天人交战。
小贾氏手一抖,发钗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公孙芫被惊动,睁开眼看见坐在床前暗自垂泪的小贾氏。
一如往常温柔的语气,公孙芫用手指抚上小贾氏吹弹可破的俏丽脸庞,“怎么不睡,倒起来哭?”
“贱妾是太高兴了!老爷,贱妾不敢睡,怕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贱妾的一场梦。”
公孙芫笑了,撑着身子坐起将小贾氏揽在怀里,“傻瓜,尽会胡思乱想。”
小贾氏顺势靠在公孙芫怀中,“老爷,贱妾害怕,害怕老爷不是真的。”
公孙芫捏捏她的脸,“痛不痛?”
小贾氏娇俏的点点头,“老爷,只有贱妾会痛,老爷却不痛么?”
还不待公孙芫反应,小贾氏已经一口咬上他的唇,不是亲吻,而是噬咬。唇齿间都是腥甜的味道,公孙芫翻身将小贾氏压在身下,直起身子,“出去了一趟性子愈发野了。”
小贾氏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的鲜血,“老爷不喜欢?”
公孙芫用手板起她的脸,低低的笑,“老爷喜欢的紧。”
帐内又是一片旖旎无限……
那之后又过了许多年公孙芫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一个人,爱上了很多年,可惜他自己,却不知道。
公孙芫在芳华院留宿的事情很快传开,谢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更加坐卧不安。
管教婆子看着谢氏大清早在眼前绕来绕去有些眼晕,不由道,“夫人,您该更沉得住气些,现在这样成什么样子?”
“嬷嬷,我也不知怎么,就是心慌的厉害。你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