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姐知晓……”
今日向九仍然穿着最喜爱的白袍,头发上只横插了一根木头簪子,身上并无半点坠饰。却愈发衬得他有种翩然降世之感。红衣女子被他称为红姑娘,听客们自然而然的默认了这个称呼,向九讲完王平之和红姑娘的姐姐狼狈为奸,陷害红姑娘的一段,端起白瓷杯轻啜一口。
听客们趁此空隙纷纷议论。
“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得了手!”
“没想到上京有名的王大善人居然是这种人,背后和人做出如此勾当!真是畜生不如!”
“可惜一对两小无猜的有情人!”
……
向九悠悠的长出一口气,“红姑娘知晓亲爹将她扔在王婆子家自生自灭,即便知晓了真相,却也不会为她这残败女儿伸冤,红姑娘苦于无力回天,就在此时……”
众人屏息,等待向九将余下的话吐出口。
“王婆子回来见到春桃,暗叫不好!”向九惊堂木一拍。听客望着向九的眼神满是紧张之色。
“王婆子抄起棍棒朝春桃打去,春桃已是惊弓之鸟,本想找红姑娘密谋报仇之事,此时见红姑娘懦弱不堪,狠心便撇下她逃了出去。红姑娘自从到了王婆子家里便被软禁起来,被王婆子动辄打骂,还纵容傻儿子欺辱她。“
“王婆子有此等心思,不敢让连街坊邻居知道,谁也也不知道红姑娘的面目和来历,也正因为如此,王婆子死后,并无人知道凶手是何人。她的傻儿子流落街头,变成了任人欺辱的乞丐,谁能说这不是报应?”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向九满意的继续说道。
“此时知晓真相的红姑娘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见到王婆子,心中恶气已然膨胀到极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王婆子推倒在地。王婆子年纪毕竟不小,竟然昏厥过去。红姑娘一不做二不休,发狠将王婆子用粗麻绳困住双手,吊在房梁之上。发誓要叫害她之人不得好死。”
“红姑娘心中打定主意要报仇雪恨,让害她的人死了也不能安生,便要砍断她们的双脚。鼻子,耳朵,嘴里都塞上稻草麻核,叫他们做鬼之后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走不过黄泉路!趁着那傻儿子不在家,抄起斧头便砍。可惜她身子弱力气小,这一下并未砍断王婆子的脚,却将王婆子痛醒。”
向九一口气讲到此处,听客已经随着他的口述,听的入了迷,仿佛身临其境,半晌才反应过来,群情激奋。
“这法子真是恶毒……不过,真解气!
“听说没有双脚的鬼,走不了黄泉路!”
“对对对,听说黄泉路上有的是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到了下面也只能给人做牛做马。”
“这老婆子太要脸!自己的傻儿子娶不到媳妇,就祸害人家姑娘!什么东西!”
“红姑娘也是苦命人,任是谁,有了机会也得报了仇!”
……
“王婆子嘴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红姑娘拼尽浑身气力,连砍数十下,王婆子不断挣扎,身体里的血液加快流动,从被砍断的双脚处喷涌而出……”
十一月的天气肃冷寒寂,路上只有零星来往的货郎,双手抄在袖子里,肩上挑着扁担竹筐,在小巷子叫卖胭脂水粉和一些姑娘们带的花儿啊朵儿的,还有小孩子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只是外面的萧条寒意,也掩不住半边楼里的繁华热闹,大雪一刻不停,后园里的寒梅已经探出了粉红色的花苞。
“初雪就下的这样急,真是少见。”半边楼二楼靠边的一个雅间,李殊慈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羊奶,慢悠悠的说道。
青鸽拨了拨火盆中的银霜炭,火花是不是的劈啪作响,唉了一声道:“那姑娘也是可怜,就那么一头撞死了。听说她的家人连夜离开上京,回了老家。连尸首都没去认领,真是凉薄。众人都道,她是杀人凶手,十恶不赦,又有谁能体会她受的苦难,不过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罢了。”
李殊慈道:“这位姑娘其实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别人陷害到如此境地,可往往就是这种老实人,发起狠来,更叫人无法想象。索性,向九这一番讲述,传开去,也算是为她伸了冤。”